栊月庵位于京城北郊的一处小山腰上,地势不算偏僻,但路并不好走,马车只能行到山脚,余下的路得步行。
幸好铺了砖道,不然这满山积雪,怕是走半日,也未必能到达庵内。
傅绍堂一路沉默,每一步都走得稳而重,靴下积雪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引得身后的淮安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庵内有几个小尼正拿着扫帚清扫积雪,见到有客前上门,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来,看到傅绍堂,稍有诧异,不过很快回神,双手合十施礼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施主里边请。”
傅绍堂无声地回了一礼,随着她进了庵内。
佛堂前,攒金丝蒲团上跪着一个身穿道袍,手捻佛珠的妇人,正是傅赵氏。
她算着只有四十多岁,却已两鬓泛白,面黄肌瘦,瞧着十分沧桑。
小尼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才停了动作,缓缓回过头来,见到傅绍堂,脸上微现诧色,不过并没多问什么,默默地从蒲团上起了身。
许是跪得久了,膝盖麻了,起身的时候,脚步稍微踉跄了一下。
傅绍堂上前扶住了她,小尼和淮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两母女在里间炕桌上相对而坐,傅赵氏亲手烹了杯热茶与他,“……外头风雪大,这茶虽不好,但用来暖暖身子倒还是可以的。”
傅绍堂接过,握在手中,扫视屋内一圈,淡声道:“冬日里冷,您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还是叫她们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