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哦,很特别的日子,辞旧迎新,为了表示诚意,我可是给您和傅少都备了份大礼,”那边的人慢条斯理的道,顿了顿又接着说:“只怕,明年的这一天,可就是某人的忌日了。”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只剩滴滴的挂断声在励飒耳边有节奏的想起,搅得她的心头更乱。
吴嫂还在外边大声叫人拍门,励飒却已然全然注意不到,此刻,她全部的心神都在刚才那人的话上。
他说给他俩都备了‘大礼’,还有忌日……
励飒倏地捂住了嘴,她不敢去想自己的猜测,若是真的像她想的那般,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起头,看向卧室一侧的落地钟,三点了,他还没有回来。以往他就算有重要的事也不会彻夜不归的,而且每次都会提前告诉她,更何况今天是除夕,他又是出去聚会,怎么也不该这样晚还没回来的。
也许是准备玩通宵?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励飒下意识的安慰自己,对!对,也许就是这样。
她急急忙忙的起身,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奔到卧房门口开门。
门外的吴嫂一脸焦急的神色,见她安然无恙,不禁拍着胸口呼了口气,忙扶着她道:“少夫人,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直在楼下守着,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尖叫,声音太过刺耳,显然是惊吓过度所致,这才赶忙叫人和自己一起上来看看,却不妨再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叫门也没人应,急的她团团转。
“吴嫂,”励飒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转过头问:“傅洌有没有打电话回来?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别着急,”吴嫂看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下很是担心,“少爷没有打电话回来,倒是他的好朋友宁少爷一点多的时候打过电话,说是今晚他们要玩儿到很晚,可能不回来了,若是您问起了就转告一声。”
宁少爷?应该就是上次在饭局上遇到的宁陵润了,听说是傅洌的发小儿,和他是铁哥们儿。
“那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励飒觉得还是得打个电话问一下,要不然她怎么也不会放心。
现在的她,早已没心思去想自己的心跳这般跃动是为哪般了,更没空去理会她和傅洌之间曾经的那些深仇大恨。此时此刻,她只想确定他是否平安,其他的都再也不愿去想。
吴嫂想了想,告诉她:“没有,宁少爷是用的少爷的手机打过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一听这话,励飒四处焦急的找东西,吴嫂站在她的身旁,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看着她的身影道:“少夫人您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励飒在找电话,自从她怀孕,手机早已被禁用,加上平时也不常和其他人联系,并不用家里的座机。眼下又是心急火燎的,居然一时没想到二楼的客厅沙发旁就是座机。
她光着脚站在那里,根本顾不上坐,手里拿着听筒,几乎听不清里面的声响,她的心从未跳的这般快过,几乎要跳出来一般,噗通噗通的,完全掩盖了电话内的声音。
她凝眉屏息,静待那边的消息。
没有人接听。
她按了挂机键,重又拨通傅冰的号码,却还是一样的结果,仍是没有人接。
再也等不及打第三个电话,励飒转身就朝楼下跑,慌得吴嫂在后面一叠声的叫,生怕她出个好歹。
总算是大门处拉住了她,吴嫂看她急着出去的样子,赶忙拿过鞋柜中的羊皮小靴替她套在脚上,
惊疑未定,拉住她:“我的小祖宗哎,哪能这样往外跑,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外边那可是零下的天气,身上只穿着……”
她拿过一旁挂着的裘皮大衣替她陇上,一边问:“您可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励飒却已经顾不得她,跑到了大门外。
暗处的便衣本就时刻注意着这公寓附近的动静,看到有人闯出来立刻围了上来,待看清来人,都是一惊。
“嫂子,这么晚了,您……”
“傅洌在哪儿?”励飒顾不上许多,劈头盖脸的问。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常跟着他的,也许知道他的行踪也说不定。
“二少?”面前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看似是头领的人站出来回:“嫂子,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
看来从他们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励飒朝一旁的车库走,准备出门。
身后几人赶忙跟上来,跟上前阻住她的脚步:“嫂子,这么晚了,您要是想要出去还是等到明天……”
励飒不理,她也没空理,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傅洌有危险,你们谁有能立刻联系上他的办法,最好立刻赶过去,晚了也许就来不及了。”
她语速极快,步伐匆匆,神色更是一派清肃,那几人倒也不敢真的拦住她的去路,只是手臂在身前虚挡着不住被逼的后退,听到这话倒也不敢再拦,替她打开了其中一辆奔驰车的车门。
大概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为首的那个人跟其他几人吩咐几句,又在耳麦中对暗处隐藏的其余的数人交代了一番,就和另一个人一起上了车子。
因为是夜晚,他们丝毫不敢大意,前后共出动了三辆车,剩余的数人仍是守在公寓附近,随时等候消息。
“给郭永祥打电话。”励飒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道,心下一阵发紧。
那人依言联系,待到挂断了告诉她:“嫂子,祥哥正在打听,说是一会儿给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