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哑了。太皇太后平静地对他说:“她在菀姬死后日夜放声悲啼,最后把嗓子哭哑了。她以前就是庆寿宫的宫女,现在我让她回来,你不介意吧?”
当然,他怎能介意。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终于忍不住问太皇太后那天在庆寿宫发生的事。她答:“没什么。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很高兴,留她聊了会儿天,要她好好保重身子。”
这不是他想知道的隐情。太皇太后注意到他的沉默,又开口道:“你不要想太多,或许只是她心情太好睡不着,所以去瑶津池边散步,不想失足落水。”
顿了顿,她又加了句:“与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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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417:442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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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24):雎鸠
2003年04月0dy
雎鸠
“她落水之前,你有没有与她发生什么争执?”弥英阁内,顼走到颢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此问道。
“争执?”这个词让颢觉得陌生而可笑:“陛下以为我与菀姬之间存在发生争执的可能性么?在她面前,有什么事是我不会退让的?”
“你……没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令她不开心?”顼犹豫着,终于问了出来。
颢抬头,坦然迎接顼询问的目光,答:“没有。她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们都很高兴。后来,她去庆寿宫向太皇太后报喜。”
“有了你的孩子……”顼心若被剜了一下般地疼痛,不禁牵出一丝痉挛似的苦笑。事隔许久,他到底还是无法忘怀。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只被颢这句不经意地陈述事实的话一挑,便又汩汩地涌出血来。
片刻无语。待心情略略平复了,顼又问:“她从庆寿宫回去以后呢?”
颢黯然:“她似乎有点不开心,神情有点恍惚。当时是我疏忽了,我本该追问到底的。”
“那么,”顼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在庆寿宫的情形呢?”
颢摇摇头:“她没说。她死后我想找随她进庆寿宫的宫女问,但三个死了一个哑了,无人可说出真相。太皇太后也不肯说。”
顼再度沉默。半晌才又一次开口缓缓问道:“颢,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诚实地回答我:在她从庆寿宫回去之后和落水之前,你有没有与她发生任何争执或不愉快的对话?”
顼的表情非常严肃。
“陛下!”颢直视顼,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双目霎时隐有红意:“您是否认为,是我与菀姬吵架,以致于逼死了她?”
顼蹙眉。眼底寒意油然而生。
他们彼此逼视,目光相击,空气在那一刹那冷却凝结。
良久。顼终于先撤回了充满攻击性的眼神,忽地笑了笑,说:“没有就好。现在晚了,你先回去罢。我会好好封赏你的。”
颢暗自低叹。俯身向顼行了大礼,便起身离去。
他不想争了。他知道菀姬是他们兄弟间一个最难解开的心结,稍微一碰,两人都会感到疼痛。而他的一生是注定要在这个心结的阴影下无止尽地消磨下去了。现在的他,已无能力争取自己喜欢的生涯。
顼后来给颢厚加封户,又进了两个俸禄很高却无什么实权的官职给他,同时把他的兵权撤得干干净净,甚至私下还授意负责记录史实的官员在写到西蕃之战这一节时把功绩全归于王韶,对颢只字不提。
颢倒并不介意这点。他所惋惜的只是已经失去的相对自由的戎马生涯。现在他重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无目标无追求地黯然度日的状态,他憎恨这样的生活,却无可奈何。
他的姐姐舒国长公主和姐夫王诜非常同情他,这时给予了他许多亲情友情上的帮助。公主时常来探望他,亲自照顾他的生活,调度有方,把他那缺乏女主人的宫院整理得井然有序,以长姐若母的姿态无微不至地呵护着他。而驸马王诜则充分发挥他才艺百通,交游甚广的优点,拉着他蹴鞠、游乐、吟诗作画,往来于京城各大名士和士大夫之家,想让他学会从这些事里寻找乐趣。
但是他还是不快乐。有一天,他告诉姐姐姐夫,他想出门远行,看看山水,呼吸一下汴京以外的空气。王诜一听极力赞同,问他想去何处,颢却甚是茫然,他只想要离开京城,并无明确的目的地。
王诜笑道:“既然如此,姐夫建议你去杭州。江南风景最是秀丽,赏之足可令人忘忧。而且,姐夫也可借机请你帮点小忙,把我新近完成的一幅画送至杭州,请一位故人于其上题字。”
他自然立即答允。
离京南下,也没带随从,一路悠然而行,却不想在杭州近郊遇上了遭劫的庞荻与王雯。
问明情况后,赵颢见二女身旁已无一名奴婢,便征求庞荻的意见说他可以护送她们先回庞荻娘家,再让庞府另遣人送她们回京。雯儿立即反对:“这帮家奴全不中用,刚才殿下也看见了,贼人一来他们就全趴下了,根本无法保护我们。不知殿下何时回京?如果时间合适,我们就随殿下同行,那就绝对安全。”
庞荻心想这丫头太不懂事,我们与他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虽然岐王素有贤名,人皆称君子,但男女始终有别,怎好结伴同行。便对雯儿说:“不可如此麻烦岐王殿下,我们还是先折回去,再另选好的家丁护送回京。”
雯儿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