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我就会做,我不能违抗他。”
“为什么?”九生也诧异,“为什么不能违抗他?”
绮罗微微皱眉,像是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她想了想,道:“我就是不能违抗他,也没有什么为什么。”
这回答让九生呆了呆,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回答。
“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绮罗不明白的问她,“你若是能和少爷在一起,不与他为敌,我自然也不会伤害你和嵬度。”
廊外大雪无声,九生哈出一口气道:“那就算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要不要与你为敌,我睚眦必报但一向分的清楚,我的敌人一直是纪淮雨,若是你不插手我可以放过你,但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
绮罗看着她,没有再讲话。
身后的哭声听了,房门开了,纪淮雨轻手轻脚的走出来,绮罗忙迎过去。
“嘘。”纪淮雨轻轻掩上门,低声道:“阿姐睡了,到我房里讲。”抬头望着九生,笑了笑伸手拉牵她。
九生拍了拍指尖的碎雪,转身往另一处厢房去。
纪淮雨收回手也没说什么。
到了厢房中,纪淮雨剪亮了灯烛,坐下望着了九生。
九生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中,托腮道:“确定了吗?那个鬼魂可是你母亲?”
纪淮雨一瞬不眨的望着她,唇角带着笑,“她附在柳哥哥身上?”
九生默认。
“既然如此,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帮柳哥哥去除掉她?”纪淮雨问:“被鬼魂附身总是不好的,你拖了这么久……是没有法子去除吧?”
九生笑了,“你不用套我话,想问的直接问。”
“好。”纪淮雨起身做到她身侧的椅子里,温声轻笑道:“鬼魂既然能附体,那能不能重生?比如……附在一个人的身上重新活下来?”
九生一抬眼看定了纪淮雨,虽然之前隐约料到了,但他说出来还是让九生心头一跳。
她遇到过的人里,只有他纪淮雨敢想这样的事情。柳眉山当初回纪家老宅也只是让她帮忙求得母亲原谅,度她早日入轮回。
而纪淮雨问她,能不能让鬼魂借住别人的身体重获新生。
九生看着他笑了,“纪淮雨你这样的人真可怕。”
纪淮雨不否认却笑着反驳道:“我并非可怕,而是比别人活的艰难一些自私一些而已。我的母亲早逝,从小就是我跟我姐姐相依为命,大夫人不容我,从小就在我的汤汤水水中下各种的慢性毒药,我只有装病将那些害我奶娘婆子杀掉。”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阿姐被人糟蹋,我被人欺负,我只能拼命的用尽一切手段保护她,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如今,我的母亲死而不能超生,我为人子自然要帮她找个活路。就像你,你爹娘要生生的逼死你,所以你毫不手软的害死他们,你说是你我可怕还是这个世间可怕?”
他“哦”了一声又补道:“我听说你爹断腿之后没熬过去死了,你母亲卖掉了苏家大宅如今和你妹妹住在你曾住过的小宅里艰苦度日,孤儿寡母,这日子怕是很难过下去,生养父母,苏门一户落得如此,你说是你的错还是他们活该?”
九生看着他,听他说完之后才笑道:“纪淮雨别拿我和你比,我再狠毒也比不过你,我可有利用过谁?出卖过谁?把谁当棋子随意舍弃了?你和苏家那些人若是肯对我心软一分,仁慈一分,只要那么一分,我都不会落到如此,狠得下心。”
九生冷笑,“就像你姐姐被人糟蹋的伤痕累累,那人说你若是不反抗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弄伤你了。”
纪淮雨的脸色一瞬铁青,冷冷道:“不要拿阿姐开玩笑。”
“那你也不要拿你来和我比。”九生也冷冷道:“这让我恶心。”
烛火荜拨响了一声。
室中寂静,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彼此的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的温存。
是九生先靠回了椅背中道:“纪淮雨不要再磨磨蹭蹭了,你既已确定是你的母亲,就快些兑现承诺挑断了绮罗的右手吧。”
那烛火暗了暗。
纪淮雨落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忽然抬头问:“用我的右手来换绮罗的你可愿意?”
这让九生一惊,是怎样都没想到他纪淮雨会讲出这样一句话。
门外窗扉上的一剪身影动了动,绮罗叫了一声,“少爷……”想推门进来。
“不许进来。”纪淮雨依旧望着九生道:“你不是恨我吗?那就废了我的右手你也解了心头之恨。”
九生望着纪淮雨,似乎有些不认识他,笑了,“纪淮雨你竟也会有为别人牺牲的一天?”
纪淮雨苦笑一声,“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纪淮雨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坐回桌前,挽起右手放在他与九生之间的小案几上,将匕首递给她道:“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
九生看了看他的手臂又看他,他竟是当真的。
门外的人影忽然一晃离的远了。
九生望着纪淮雨笑了,“不,我只要绮罗的,绮罗是你的刀剑,断了她的手臂就如同断了你的爪牙,她再也动不了嵬度。”她拨开纪淮雨的手臂,道:“纪淮雨我不止要你的手臂,我还要你的命,我不急,你……”
门外传来剑吟声,有人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纪淮雨一瞬站起,盯着门外喊了一声,“绮罗?”
“我……在。”绮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