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见过和他长地特别像的人,就是一模一样的那种?”
“一模一样?不可能啊!你见过?”
“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迪哈哈笑起来,“看来你真是错乱了,我和老高认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谁和他长得一样。”
他说了些什么,到后面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偷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还没消退,如果不是幻觉,那么,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宋迪把钟凡送到了林璐家楼下,林璐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林璐第一次见到明星本人,特别兴奋,又是签名又是合照,宋迪全都没有拒绝。
“他可真是个好人啊!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林璐把钟凡请进门,嘴里不住地叨叨宋迪,她实在太兴奋了。
“哎呀!你脖子上是什么啊?一块一块的红,起疹子啦?”林璐还没谈过恋爱,为人也比较单纯,看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钟凡却心惊肉跳了。
“你是说,我脖子上起了红色的东西是吗?”
“啊,这好几块呢。”
“那就说明不是我的幻觉。”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今晚,我要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随便住,反正我一个人。”
这一晚,钟凡在林璐家暂住。睡前她给高见诚打了电话。
“见诚,今晚我在林璐家睡了。明天你回来我在回家。”
“凡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我就是还没恢复好吧,总会胡思乱想。在林璐这里,她能陪我说说话,不至于我一个人瞎想,越想越害怕。”
高见诚叹口气,一定是在担心她了,“那也好。我不应该离开你。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
“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夫妻。”
“对,我们是夫妻。都会过去的。”
钟凡也这样安慰自己。一切慌乱都会过去的。她只是病了,等她病好,就都会过去的。
她现在唯一担忧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她不知道这些痕迹到底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还是真地有个男人。
第二天中午,高见诚回来了。
钟凡在林璐家等他,一见着他,钟凡就哭了。
“见诚……”
“怎么还哭了?想我啦?”他温柔地摸摸她的发顶。
钟凡只管趴进他怀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高见诚重新出现在这个房子,钟凡才心安了。屋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她脖子上的红印也消退了,那晚的事情似乎被偷偷抹了去。
高见诚又带钟凡去看了医生,医生给开了另一种粉色药丸,说是安神用的。可以和蓝色药丸一起吃。
奇怪的是,那个碎掉的花瓶好端端地在书房里摆着,就像从来都没有碎过。钟凡曾经多角度检查过,并没有粘过的痕迹。她深深叹口气,看来她真是病得不轻。
想起那天她竟然跑去找石岳,她不是病了是什么。石岳自己还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她去找他能得到什么帮助,不过是与他一起发疯罢了。
钟凡想起自己记忆里的石岳,两个人截然不同。生个病竟然还有了这种本事,能将人的认识也颠覆了。
再次见到石岳的时候,钟凡淡定多了。高见诚回家了,她又吃了另一种药物控制病情,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努力调整了一番心态,再见石岳的时候有些爱答不理。
公司开会,钟凡将自己的设计图理念讲了一番,设计得到了老总的肯定,就连金晓楠也没什么话说了。钟凡自己也很纳闷,昨晚上熬到最后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早上醒过来就像不记得了一样,她记不住自己到底是怎么画的设计图,但设计图就这么好端端地冒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脑袋有问题,便不去多想了。
石岳穿上她的衣服,合身得体。其实他是个很优秀的模特,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会很好看。钟凡越来越像个设计师了,脖子上挂着米尺,手里拿着各色铅笔,一副框架眼镜,认真研究着石岳身上的衣服。
“钟小姐,好了吗,我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
钟凡摸摸下巴,“等一下,这里……”
钟凡上前整了整他的衣服,忽然灵光一闪,撕开他的袖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石岳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公报私仇?”
“你闭嘴!”
钟凡干净利落地将裂口撕得更大。最后,终于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斯文,狂放并存。石岳把它体现得非常完美。
金晓楠从旁边路过,白了一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礼拜后的时装秀,石岳就穿着这件衣服得到了满堂彩。当场坐了许多明星和媒体。当红的男星女星设计师来了不少,都在前排坐着。宋迪就在其中。
钟凡作为设计师最后上场,得到了一大束鲜花和雷鸣的掌声。闪光灯闪到她眼前泛白看不清人,音乐声哄闹声不绝于耳,那么多的话筒递到她的面前,她又兴奋又紧张,那些她曾经惧怕的东西现在已经能自如的掌控,面对媒体刁钻的问话她也能对答如流。
想必是她的技艺已经融进了血液,即使丢了记忆,仍旧能够根据经验自发地做出反应。
闪光灯频闪着,人群簇拥着。秀场有几个安全门,在最中央的那扇门前,钟凡看见一个身影。每每闪光灯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