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光的方向往伙房去,花顾白唇角一弯,原来是半夜偷吃。可走近了,再一听,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姐,这么晚了你还起来……煮八宝粥?”恨春揉揉眼睛,困得泪眼朦胧。“这么说来,今日正午公子还寻八宝粥喝呢。”
“恨春,我叫你过来可不是让你在那边犯困的。”李袖春怒其不争,拍了她额头一下,“郎中说他脾胃不好,不能吃粗食。我以后要是没提前做好,你便现在学会了,给他做着吃。”
说完,在里面加了一勺糖,“他喜欢甜的东西,你记住多放糖。”回头一看恨春努力瞪着大眼,不让自己犯困的样子实在呆萌。忍不住笑了笑,给她把顺序教会了,听她复述了一遍,这粥也做好了。
放进灶台里,用盖子盖好,她伸了个懒腰。
听到恨春问到:“对了,公子他说药比以前苦了,这该怎么办?”
李袖春想了想,第一个疗程已经结束,第二个疗程的药里她还没仔细看过。便干脆打开药包,趁这个时候,也教恨春辨别不需要但是又带有苦味的药草。
“你下次看到这个,把它挑出去,就不会那么苦了。我明日会去街上买点蜜饯来,你在他喝完药给他就好。”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才把恨春赶回去睡觉,自己也回了屋。
进门把门轻轻关上,李袖春转身瞅了一眼,花顾白果然还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呢。
小声叹了口气,李袖春走过去借着透过来的月光看了看他。花顾白真是长得极好看的,美艳的样子就算睡着了,也让人很心动。
帮他掖了掖被角,李袖春觉得傻傻看他的自己就像个偷窥狂,就像个变态。但是为了不给他负担,她只能从明目张胆的喜欢,变成偷偷摸摸的倾慕。
也好,反正她目前还能默默给予他什么,便够了。李袖春忍下失落感,再度躺回了被子里,这次她真的陷入梦乡。
可却换成花顾白睡不着了,他转了个身睁开眼,注视着李袖春的侧脸。连他都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琢磨的到底是九皇女,还是李袖春了。
应该说各自都有吧,他想念九皇女,也好奇李袖春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不知道放弃吗?她到底对他好是图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李袖春图谋的呢……脸?身体?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自然而然花顾白起床时,李袖春已经去辽山第二次采药了。
花顾白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一时有些走神。恨春帮他把一小搓头发盘起来,伸手去取装在绣袋里的金簪,固定好以后,把装着剩下白玉簪的袋子顺手又塞回了自己衣袖里。
“公子今天想做些什么?”
花顾白看着镜中不甚清晰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淡道:“去找秦叔聊聊吧。”
秦叔正在喝肉羹汤,因为孕吐,正憋闷呢,看到花顾白来了,也高兴地拉了椅子让他陪陪自己说说话。
“这夏天又闷又热,我还懒得动,也只能跟你聊聊天了,会不会觉得秦叔烦?”
花顾白噙笑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秦叔拍了拍他的手,忽然道:“正好我也想问问一些事,你可是袖春的正夫?”
花顾白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皱眉移开目光,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假扮到底,免得多费口舌去解释。其实也解释不清的,父女假称妻夫,别人会怎么想?
“那她可是只娶了你一个?”
得到花顾白第二个点头后,秦叔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安慰地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她去喝花酒也是正常,你莫要因为这个与她疏远。而且,秦叔教你,女子有这个兆头的时候,要疏不要堵。你越是嫉妒,防范,越显得你没有正夫的风度。不如,你让她纳个侧夫回来,生个孩子你照样压着侧夫一头。”
花顾白心里好笑,秦叔一开始不也是嫉妒的要命,这是才几个月,又转了念头。夫凭子贵么……花顾白垂眸,显出一种死寂来。
他知道秦叔是好意,但又有点头疼。退一万步说,李袖春能看中这村子里的谁?这村子的大多都已嫁了人,他笑了笑说些别的事转移了秦叔的注意力。
就在两人聊的正投机时,秦婶大着嗓门推开了屋子,边走边嚷嚷:“孩子他爹,快过去看看,方才袖春回来了,还带了个秀气的男子进门来了呢!”
她就说袖春这丫头上次夜不归宿肯定没做什么好事,这不逮着了?
突然在看到一旁坐着的花顾白时,秦婶的话戛然而止。“啊,小郎君你也在这里啊……”
花顾白沉静地扫了她一眼,缓缓站了起来,“秦婶与秦叔有话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便带着恨春走了出去。
秦叔掐了秦婶一把,“你这人,就是爱看热闹。你瞧瞧,现在怎么办?”
“这不戳破了就戳破了么,袖春年纪小,多娶几个也没关系不是?”秦婶没在意,就是觉得当着花顾白不好说这话而已。
与此同时,传言把相好的领回家的李袖春,正善意的嘱咐旁边的男子道:“小心点,这有个台阶。”
那男子左右环视了一圈,“没想到你们现在住在这种地方。”
李袖春笑了笑,寄人篱下看起来确实有点寒酸吧。
她刚想这样接话,那男子却怔怔看着前方,停了脚步怯怯道了一声:“凤君。”
李袖春也跟着男子的视线看了过去,花顾白站在台阶之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