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离很想说不疼,然而他实在疼的连说句话都困难,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从前胸到后背丝丝密密的痛感一刻不歇,翻身已经用光了他的力气,他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在人面前点了头,“疼。”
拂羽的脸色不大好,y-in沉的掩藏在背对的天光里,他没什么动作,甚至在宣离说完疼之后很久没有置换表情,屋外越来越暗,大殿里的灯火倏地亮了,宣离一愣,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袖将一殿的灯火熄灭了。
“嘶”
拂羽心下一紧,握紧了人的手。
站在门口的景安奇怪的看着床边的两人,面无表情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宣离顿了顿,哑着嗓子朝人解释:“拂羽畏光,还望仙人担待。”
黑暗里景安似是看了拂羽一眼,他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药碗道:“左边的是你的,右边的是帝君的,半刻钟之后服下。”
说完也不等床上的人回音,关了门就走了。
拂羽心神不宁,宣离不论何时都想着他的样子宛如一把温柔的匕首,戳进去又拔出来,让他几番想逃开,又终究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反反复复的因为他受伤,然而伸出手去却又无能无力,他的命运好似从始至终都在别人手里,一举一动,都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然而就如同景安与他说的,时日如今,别无选择,是黑是白,都仅有彼此。
拂羽俯去,手掌在人脸上细细摩挲,他眼里有柔光万千,却也只住了那一个人,“喝药吧,我去拿。”
“你怎么了?”身后的人拉住他,问。
拂羽拍了拍他的手,时光恍然回到了四万年前,眼前的凤凰还是个小凤凰,喜怒虽不喜于形,却总喜欢将爱意挂在眼睛里,星湖一般,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时光荏苒,他看向自己时,竟还是一如当初。
“以后,不许再这样擅自做主了,再这样的话,就要罚你。”拂羽的声音很柔,比春风还要暖和几分。
宣离有些茫然,他结结巴巴的问:“罚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