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凝聚力。”
“所以,他们展开了围猎。”
…………
……
王天生认为,所谓围猎是一种象征性强于实际效用的行为,通过追捕一个共同的目标,使得滞塞的组织机构加速运转。
他们四个人成为目标或许是偶发事件,但因为其中蕴涵的意义,异人俱乐部绝不可能放过他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围猎进行到底。
所以,他们也别无选择地只能和异人俱乐部死磕,那个幕后黑手或许是会长,或许是高级会员2399,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
曹安期一边吃面一边听他分析,被辣椒呛得咳嗽了两声,王天生适时停口,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再淡定地夹着电脑走出饭厅。
那是她的笔记本……
算了,她早就该有电脑改姓王的觉悟了。
吃完面把碗筷洗净,放回厨房的架子上,曹安期站在房间中央扭扭脖子,伸了伸胳膊,一时不知道该干啥。
正常的大学生活好像上辈子的事,她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鲜血、凶杀、异能,每一天恨不能过成二十四个月,真难得有如此清闲且不用担心异人俱乐部的疯子破门而入的时光。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房门。
再歇一晚上吧,曹安期对自己说,身体休息,大脑也放空,不去想那些讨厌的人和事,不去担忧他们的未来,担忧她父母的担忧……
凌晨三点,她无所事事在这幢上世纪的古旧建筑中漫步,手指抚过表面起绒的墙纸,光亮油润的楼梯扶手,地毯保存得再好,表面的花纹也早就磨光了,只剩下模糊的色块,大块、小块,在灯光下柔和蔓延,仿佛滴溅开的墨迹。
她踩着盛开的斑斓花朵走上二楼,站在楼梯旁边往里望,全封闭式的走廊,尽头处似乎有扇百叶窗,外面是黑夜,星光被筛得细细的,亮闪闪、银灿灿,像是有人打翻了盛满银币的盘子,那些精灵似的小光点四处滚落,专停在你指尖够不到的地方。
曹安期笑了笑,扭头望向另一边。
这次她没有看到光,而只看到翅膀——黑色的、仿佛乌木雕琢而成,吸纳所有光线的翅膀。
吴兆的翅膀从楼梯左边第一个房间里伸出来,门虚掩着,曹安期没怎么犹豫就走过去,轻悄地推开。
他和他的翅膀正躺在床上,一张和这幢旧楼相得益彰的四桩床,丝绸床单微弱地反光,而他躺在沉浮的光影里,闭着眼,等待。
等待一个亲吻,或一个百年不变的承诺。
曹安期手扶门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终于,终于。
你回来了,我等待的少年。
☆、第五十九章—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吴兆,少年而不是儿童,他侧过身躺在四桩床中央,丝绸床单上方,黑色的翅膀从他肩后一路延伸出来,线条柔顺,层次分明,尺许长的正羽覆盖在外侧,随着翅尖斜斜地展开,每一片都是完美的艺术品。
他看起来很平静,稍长一些的黑发遮住了额角,眉毛不像平时那样不耐烦地蹙着,而是舒展平缓,从鼻梁到嘴唇到下颌的线条放松,白色的面孔、红色的嘴唇,漂浮在暗淡的光影里。
曹安期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接受了吴兆回归的事实。
她放开紧握的门把,汗湿的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慢慢地走进去,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踮起脚尖。
什么也没发生,吴兆当然没有从床上蹦起来吸她的血,虽说他看起来像极了吸血鬼,如果那玩意儿真的存在的话。
他无知无觉地躺着,安静地等待,等着她走近他,侧身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曹安期:“……”
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这个举动,大概她有点脑抽,或者刚睡醒还不太分得清梦境与现象,再或者她吃太饱了大脑供血不足……
曹安期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手却没有从吴兆鼻端收回来,她耐心地等着,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又把手挪到他颈侧,轻按颈后大动脉。
他的呼吸并不像睡容这样平静,凌乱破碎、忽快忽慢,脉搏的跳动也并不规律,曹安期的手指不经意从他前额掠过,抹到一手热汗。
她有点着急,弯下腰又去听他的心跳。
“怦!怦!怦!”
那颗年轻强健的心脏隔着衣衫、皮肤、肌肉、骨骼,却像是紧贴着她的耳朵,热度和力度同时撞向她,响应着她的那颗心,两颗心跃动的频率由迥然不同变得渐趋一致。
“怦!怦!怦!”
曹安期咽了口唾沫,她什么也听不出来,只好直起身,双手撑在吴兆身体两侧,低下头怔怔地凝视他。
这番折腾并没能打扰他的平静安眠,他依然深陷在夜的世界里,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和代表希望的那点微光包围,浮浮沉沉,若隐若现。
他看起来……曹安期不知道如何形容,涌现在她脑中将要迸出唇齿间的每一个词都让她感觉羞赧,舌头打结,脸红到脖子根。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自己。
她可以坦然承认唐明旭英俊得像会发光,他的翅膀是她见过最美的事物;她也可以赞叹王天生智慧的美,那些她在他的大脑中惊鸿一瞥的碎片,每一片都仿佛承载着人类知识和文明的结晶,大千世界尽在其中。
他们都很赞,是她短暂人生中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她有些崇拜他们,有时候她根本没法把他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