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森:“……”
他心想,这一定是巧合。
对,巧合。
说不定都是这个阎王安排的戏码。
这儿是影视城,找几个群演演个戏,再容易不过了。
想骗他?当他是三岁小孩儿么?
阎王手指轻触屏幕,翻了一页:“十五秒后,离这儿直线距离三十米的快捷酒店楼顶,会有一个人跳下来。男性,33岁。”
薛森“哼”了一声,心想看你这回怎么演。
可他一个看好戏的表情还没做出来,就听到不远处“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一阵带着惊吓的呼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回头看去。
玻璃窗外不远的街心,脸朝下躺着一个男人,鲜血正一点点从他身下渗出来,瞬间染红了一小片路面,有不少人惊呼围观,拿出手机拨打120。
薛森:“……”
巧合,还是巧合,跳楼的戏他们又不是没拍过……一定还是这个颜王安排的戏码,一定是的。
可是他的嘴唇却骤然失了血色,微微颤抖起来,他忍不住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目睹人间惨剧,阎王却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道:“你有个堂哥,叫薛林,从小不学无术,偷j-i摸狗,长大了喝酒赌博打女人。他将在今天下午三天突发急病而亡。”
“不可能!”薛森没忍住大声喊了出来,“他身体好得很,上个月才做过身体检查,壮得跟头牛一样!”
阎王端起咖啡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半,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五个半小时。我会在这儿呆到下午三点一刻,如果你来晚了,那我就只好直接扣你二百年阳寿,至于负的168年……听说过十八层地狱吗?没听说过的话,我建议你百度一下。”
“如果你在三点一刻之前来了,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
“否则,就等着上刀山下油锅吧。”
薛森脸色惨败,心里直打鼓,有心不信吧,刚才发生的两件事都太巧合了。
可是他又不想、不愿、不甘心被一个野男人摆布。
他色厉内荏地瞪了阎王一眼,将信将疑地走了。一上午他只有一场戏,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在状态,ng了二十多遍都没过,被导演痛骂了一顿,让他明天不用来了。
剧才刚开拍,本来就是个谁来演都无所谓的小角色,大把不得志的演员等着,换个人跟换件衣服一样简单。
薛森大受打击,这个时候,群演的头头打来电话:“薛哥,你在哪儿?我们到一号咖啡馆了,你们要揍的是哪个人……我知道了!戴金丝边眼镜那个对吧,跟你抢嫂子那个野男人。”
“等……”
“薛哥,我这就给你出气……啊!”
扑通!扑通!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紧接着是“咔嚓”手机砸在地上的“巨响”,薛森被震得一阵耳鸣。
笃笃笃,电话断了。
一号咖啡馆。
几乎不见阎王怎么动作,几个壮汉全都屁股向后摔了下去,惨叫声一大片。
就在他们接近咖啡馆的时候,阎王已经认出,这就是之前薛森在时笑面前扮演英雄救美戏码的时候,把小兔子欺负得哭唧唧的帮凶。
而且之前也没少抢时笑的角色,没少欺负时笑。
欠揍。
服务生走过来,想提醒他不要在咖啡馆打架,可是嗫嚅两句,愣是没敢说出来。
阎王从钱包里抽出一叠人民币,压在咖啡杯底下,对服务生点了下头,然后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那几个哎呦哎呦的壮汉就身不由己地从地上爬出来,跟了出去,一直跟到之前他们堵时笑的小巷子里。
阎王干脆利落地将他们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知道哪儿错了吗?”
大汉们哭丧着脸摇头。
于是阎王又将他们暴揍了一顿:“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群演们七嘴八舌地把他们这些年干过的坏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影视城就那么十几个剧组,也不是每天都有大场面戏,但每天蹲点等活儿的群演却很多,僧多粥少,免不了拉帮结派、排挤新人。
时笑长得又嫩又小,自然是小受气包的不二人选。
群演们欺软怕硬,虽然也欺负过别的新人,但欺负时笑欺负得最狠。
阎王点点头:“以后我要再听到时笑被谁欺负——不管是谁——我就找你们几个的麻烦。”
大汉们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阎王抽出一条手绢擦了擦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对了,我从来都没揍过你们,只是友好地找你们聊了聊天。”
“脸上的伤好之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的,小兔子胆子那么小,他要揍薛森那种渣滓,小兔子都要拦着,要是知道他揍了一群人,说不定又会被吓得哭唧唧。
麻烦死了。
大汉们忙不迭答应:“是是是。”
就在这个时候,阎王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摸出来一看,是时小兔发过来的一条微信语音。
阎王伸指点开,里面传来时笑开心的声音:“我看到j-i蛋和牛n_ai了,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你对我可真好。”
听到软糯小兔音的刹那,阎王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叮咚!又一条微信语音。
“谢谢你昨晚收留我。还有……谢谢你的夜宵和早餐。我走啦,等我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