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林珑一笑,“不要,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纪敏将林珑从自己肩上扶开来,帮林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会笑了就好!”
林珑本还要去排那字板,被纪敏阻止了去,“如今都这个样子了,还排什么字板。交给寒山去做就好了呀。”说着拉着林珑去了偏厅,吃了早饭,又道,“不就是一个臭男人么?他不管你,管你的人多了去了,伤心他也看不到,还不如让自己开心一些。”
“我说纪大小姐,你何时变得如此理智了?”
“在别人的事情上面,当然理智!在我自己身上就说不准了呀,”纪敏耸了耸肩,“可是,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啊!”
纪敏说要去那元华寺,一是带林珑散散心,二是,纪敏也想去看看凌鹤。
林珑本推脱了去,让纪敏一个人去便好,自己昨日方才从那里回来。可那人却坚持到,“不开心了就四处走走,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这样疗效特别好!”
林珑只答了句,“嗯。”心里想着的,却是那日,多亏了瑜夫人和凌鹤,昨日在元华寺相救,该是要好好道个谢才对的。还有那瑜夫人,似是认得林珑的娘亲。关于娘亲的记忆,对林珑来说,都已经变得模糊,也不知那瑜夫人,是不是会记得清楚一些。
凌鹤的屋子里,有浓浓的檀香味道,林珑便先去了那纷华访,选了几味不错的檀香,作为手礼。
小僧帮得通传,领着林珑和纪敏去了那出偏亭,几丝凉风吹过,摇晃着檐铃叮当作响。
凌鹤和瑜夫人,已经坐在偏亭内等候,见着二人过来,凌鹤几分喜悦,起身小跑到纪敏身边,“你来了。”
纪敏也是一副欢喜,“嗯,”纪敏忽地一皱眉,“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容貌罢了,这样能省了些烦恼去。”
“怎么没事儿?我家凌鹤,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是谁伤的?可是那水落英?”
“不,不是,是我自己。”
“为何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讨厌自己这副容貌。”
林珑有些讶异,世间女子,都爱自己的容貌,恨不能永葆光华,凌鹤,原本生的一副倾国的美貌,却是自己亲手毁去了。
纪敏问出了林珑的疑惑,“世人多争相美貌还不及,为何你要亲手毁去?”
“许多事情,埋藏在表面之下,外人看得并不清楚。只有自己,方才知道其中的苦楚。”说着,凌鹤嘴角一笑,看了一眼林珑,“今日就不在这儿多说了,林姑娘,也来了。正好我娘她,一直念叨着你。我们进去聊吧。”说着,便领了林珑和纪敏进去了那偏亭。
林珑见了瑜夫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又奉上方才从纷华访挑来的檀香。瑜夫人收了去,直道林珑太客气了。
四人方才在桌前坐了下来,瑜夫人又关切道,“我看珑儿精神还是不大好,莫要太过伤心了,以后日子还很长,久了,情爱的事情也就淡了。”
这话说得林珑几分惘然。如若就这么淡了去,林珑皱了皱眉,捏起茶碗,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绿叶,“如若能淡了去,也好。”
瑜夫人听得林珑这语气有几番不对,笑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老妇人,不会说话。不谈那些事情了。”说着,瑜夫人转脸向凌鹤道,“鹤儿,我记得你带了琴来。”
凌鹤微笑点头道,“嗯,我给大家抚琴一曲,添添兴致。”
凌鹤的琴音绕梁,林珑颇有佩服。忆起在沈家住着的那段时日,上的那些琴课,实在有几分好笑。每日早起,和沈墨用的那些尴尬的早膳,如今想起来,也甚是有趣。林珑不觉,脸上露出了笑容,纪敏打断了思绪去,“小风,你又想什么呢?一个人发笑。”
“没什么,一些往事。”
瑜夫人喝了一口茶,问林珑道,“珑儿,你阿爹,后来可有和你说过你娘亲的事情?”
林珑却也如实这么答了,“没有,阿爹不愿意提起娘亲的事情。只是,林珑知道娘亲去后,阿爹很是思念她,也不敢多问。”
瑜夫人笑道,“却是,那时林将军对真真,却是一往情深,疼爱非常。也苦了他们,阴阳两隔。”
“瑜夫人也认识我阿爹?”
“也只是因你娘亲才相识,并未深交。那时我与娘亲,就像今日鹤儿和纪小姐一样,是要好的姐妹。”
“九岁那年,娘亲去后,林珑就被阿爹送出了青阳。对娘亲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不清。瑜夫人,可否多跟我说些她的事情?”林珑见瑜夫人茶碗已空,托起茶壶,添了茶到她碗里。
“有劳珑儿。”瑜夫人道,“我与你娘亲,从小一同在擎川长大。”
“擎川?怎么会?我从来没有听爹娘提起过。”
“嗯,你娘亲的事情,怕是你爹不愿意提起。那年我同你娘亲一同下山,来了青阳,经历颇多。你娘亲去后,你爹该是尊了她的意愿,将你送回擎川抚养,远离这京都的纷争。”
“如此说来,瑜夫人和娘亲,都该认识我师傅,齐百年。”
“嗯,齐百年,是我和你娘的师兄。你娘,是我们的小师妹。”
林珑讶异,“原来娘亲也是墨家的人!”
瑜夫人笑道,“嗯。你娘亲那年,方才下山,就被你那阿爹骗走了。两人认识三个月,你娘就嫁进了将军府林家,而后,便有了你大哥和你。而我,嫁入皇家,生了戚儿。十五年前,新皇登基,一场党争,祸及了当时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