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眼底的真挚弄了个脸红。这年头,淳朴的汉子不少,可这般有男人气概的汉子可也不多。当然,这跟林青蕊的审美也有关系,就好比她一向敬重喜欢硬汉而不会迷恋所谓的白面书生小鲜肉一般。
红着脸点点头,她照常背上东西准备离开。只是在这个空挡,李铁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赶紧的叫住了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回去抹在肩膀上,能化瘀止疼。”他自小受过不少伤,也练出了眼力劲,自然瞧出林青蕊抖动肩膀时候的不自然。原本心里觉得这闺女当真是个倔强刚强的,可这会儿倒是有些心疼了。
索性自己每次出门都会带些化瘀的药膏......
第一次单独相处就送人药膏的事儿,只怕也就这个实诚不愿意耍滑头的汉子能做的出来了。
林青蕊看着李铁柱步履匆忙的转身就走,还没出口的道谢的话就又被咽下去了。只不过,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她,这会儿还真有点羞涩。那小模样,就好似头一次被人喜欢,但却又担心是自个会错了意一般,当真有些纠结。
往村里走的时候,遇上几个婶子跟熟人,她笑着叫了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大伙儿也知道她惦记着家里的事儿,倒也不多说,直说日后有啥事儿,就招呼一声。
回到家,拾掇好了琐碎的事儿,林青蕊就开始刷洗自个新买的锅了。想着要捏个小炉灶,所以她还在张氏的帮忙下和了黄泥跟麦秆。
等把按着她心思捏好的炉灶放在墙边底下后,天就已经略显灰暗了。想到自己答应过腊梅要给她描花样子的事儿还没做,索性就借着灶火里烧热水的火明,用一根烧火棍子在窗户纸上描画起来。
她也看过这个年代的花样子,抽象不说还很局限,不是花鸟就是鱼虫。所以描描画画的半天,她就弄出一副喜庆的鱼儿戏莲图,而那莲花还是极为应景的并蒂莲。
这厢她还没把窗户纸收起来,外头就响起了陈大叔儿子大石的声音。
“青蕊妹子,我今儿上山砍柴顺带着砍了些荆条,我娘说我家用不完,让给你们送来一担子。”说着陈大石就抹了一把汗。平时他跟他媳妇都在外头做工,也极少回家,不过每次回来都会听自家老娘跟妹子说起林家的事儿。
都是乡里乡亲的,住的也近,他打小又是跟大虎二虎耍到大的。当然也同情林家如今的日子,所以今儿他娘说起林家闺女天天去砍荆条,那手都血淋呼啦的了,索性就多弄了一些回来。
甭管是当人情还是照顾林家几口子人,总归是他们家的一片心意。
“大石哥,这可使不得。”林青蕊见有人来了,赶紧起身。瞅着那一担子荆条,心里自然明白陈家人的想法。这是人家的好意,否则有哪家会嫌家里的东西多啊。
荆条虽然能编篓筐,可也能当柴禾烧,怎么着也不至于多到没地打发的地步。
陈大石笑了两声,恰好看见张氏出了屋,赶紧叫了声婶子。然后又说了一遍刚刚的话,等张氏让他进屋喝口水时,他又连连摆手,还说着要早些回去收拾,赶明还得敢去主家上工呢。这倒是让人心里一暖。
“哎,大石哥,你等一下昂。”想起家里还有一些糖浆,林青蕊赶紧进了屋寻了个干净的碗倒了一些,“这是我们自家做的,也不值啥钱,拿回去给大叔大娘尝尝,你们可别嫌弃。”
陈大石虽然不知道碗里的是什么,可瞧着粘稠的像是糖之类的,当下更是摇着头不肯收。最后还是架不住张氏在一旁搭话,这才一脸不好意思的接了东西。
因为陈大石跟腊梅是兄妹,所以林青蕊倒是不用再跑一遭了,直接把窗户纸给了他,让他捎给腊梅。这些天腊梅一直在家里备嫁,再加上知道林青蕊忙着干活儿,也是很少过来找她歇着。
送走了陈大石,林青蕊才彻底放松下来。揉了揉眼,甩了甩胳膊,又开始准备熬糖了。
张氏心疼闺女,早些时候就跟着开始学了。所以这会儿自然也搭着手帮闺女洗罗汉果,下水搅拌。
“娘,今儿刘掌柜给结算了二百文钱,加上卖篓筐的一百文,咱家又有不少的收入。”林青蕊笑着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继续说道,“刘掌柜说下次想让咱们多送些糖浆跟糖块,说是夏家老夫人跟小少爷很是喜欢,一下子定了不少呢。”
说起夏家老夫人怎么知道这糖浆的,自然还得感谢邱婶子了。那天邱婶子带了林青蕊送的糖浆回去,喝了两天只觉得发干的嗓子跟身体内的燥热好了许多,然后就制成了凉茶放在厨房给大家解渴用。
偏生也不知道那个粗心的丫鬟去拿汤的时候拿错了,阴差阳错的那罗汉果糖浆熬的凉茶,就进了老夫人跟小少爷腹中。当时俩人都觉得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回味甘甜但嘴里不发酸。
这下夏家可不就看重起那凉茶来?夏家庄头问了个遍,才打听到邱婶子那。邱婶子不知事情深浅,也不敢多说林青蕊的底儿,又觉得那糖浆也不是林家人自己熬制的。所以直说这糖浆在杂货铺就能买到。
于是夏家去杂货铺定购了不少,之后因着夏家府内丫鬟小厮的宣传,那糖浆跟糖块的名气愈发大了。镇上稍稍富贵的人家,都挣着去杂货铺购买。
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供不应求的局面。
☆、第22章遇险知心意
张氏听了里面的详情,不免咋舌,想到要给杂货铺抽成,更是一脸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