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点点头:“早好了!”
两人慢慢的坐在林荫道上。
方歌轻声说:“其实欧阳是个不错的人!”
苏爱爱没想到方歌都知道了,愣了很久,慢吞吞的说:“不知道!”
方歌轻轻的笑起来:“怎么会不知道呢,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你吗?”
苏爱爱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忍不住开口:“方歌……”却欲言又止。
他说:“嗯?”
这一声轻轻柔柔的“嗯”字却让她不禁一骨脑的说了出来:“我觉得恋爱真的是件很头疼的事”苏爱爱说着扳着手指:“比如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要不要我打过去?要不要发短信给他?但,为什么一定是我得先做呢?……很烦!”
方歌转了身,看了低着头数着的苏爱爱,调了视线到路旁的老槐树上,说:“是很烦,有的时候烦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他又转了头,大眼盯住苏爱爱,眸子里的和煦却让人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方歌说:“但是,我觉得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世界上那么多人,真的能找到一个握住你的手的人恋爱不是更应该好好珍惜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恋爱,恋爱,其实恋的终点就是爱,爱一个人并不是想办法征服她,而是心甘情愿的栽在她手上。”
这个少年这么说的时候,头四十五度角微微的仰向天空,露出颈部苍白的线条风轻轻的翻动他白色衬衣的衣领……
苏爱爱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心里就慢慢的就开始分泌出忧伤。
如果此时此刻是别人对她说这话,她肯定嗤之以鼻的说:“说得轻松,你来试试!”但因为是方歌说的,所以,她相信!
她坚定的相信着这个少年所诉说的情感,然后,真的希望他能够栽在谁的手上,不论是谁,但求其幸福!
真的!她慢慢的转过身子,不忍看见这少年望天的眼神。无论是谁,只要方歌幸福就好!
隔日,失踪的欧阳同学直接出现在苏爱爱面前。
苏爱爱在收拾基础会计的笔记,糖糖本来走在前面下课的,回头就来拉苏爱爱袖子:“你家欧阳公子在外边等你!”
苏爱爱嘴上不咸不淡说着:“哦,等下!”心里却似外边的天气一般开始晴空万里。
欧阳果然在教室外边,靠在窗边,看见苏爱爱来了,露了细白的小虎牙一笑,眼里的阳光占去窗外春意的大半。
手插在兜里站直了身,说:“走吧!”
苏爱爱在这几天想过如果在看到他一定不理他,一定要让他自己良心发现,一定……可是现在只是他这样站在暖暖的春风中,说一句:“走吧!”
她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了。
欧阳说:“这几天我们系有个比赛。”
苏爱爱在后面跟着,“恩”了一声。
欧阳继续说:“我晚上都在教授那里。”
苏爱爱还是继续“恩”了一声。
欧阳又说:“白天起来都很晚了,和你时间钟不统一!”
苏爱爱还是“恩”。
欧阳一下子回了身,抬了苏爱爱下巴,放大的男性的脸庞一下子倒映在眼里,苏爱爱吓了一跳。
欧阳高挺的鼻子都快碰上苏爱爱的鼻尖了,两人眼睛对眼睛,他开口,唇上的薄荷气拂在她脸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爱爱愣了愣,也莫名其妙:“是你不给我打电话!”
欧阳偏了头,松开苏爱爱的下巴,改拉苏爱爱的手,指指树荫:“我累了,睡一会!”
像个在恼羞成怒的大男孩,苏爱爱抬头去只见得他偏过的头,软嫩的耳廓好像起了红晕。
她一下子也不好意思了闹了,只好任他拉着。
校园的香樟树早就碧了大片,这片绿荫也是情侣的好去处。
苏爱爱靠着树坐着愣是不敢动,腿上枕着个大男生,头顶的树叶露了一中间的一圈,像一个通向天堂口的万花筒,大片的光晕透过这个小孔洒落下来,“哗啦啦”碎了一地。碧绿的叶子都发了绿油油的光,沙沙的摆动着。
鼻尖是老香樟青黄的树皮味,身上却满满的都是太阳香,这个男子靠在她腿上睡得正熟,眼睛下有浅浅的阴影,红艳的唇微微张开,如水嫩的樱桃,叫猫儿一口咬下。
哎,明明不见到就想吵架,见到却一下的变得满心柔软。
苏爱爱看着这样的欧阳,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方歌时她能那么的无私,碰个头破血流也不吭一声,但是面对他,她却步步为营,摆出高姿态小心斟酌,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是不是太掉价了点?他以前有那么多女朋友呢,她要是老打电话岂不是和这些女子无二样,变成他的人体传呼机?对于这样一个感情的老手,她这张白纸该怎么写呢?到底,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她的呢?
她忐忑的心情被这样的问题涨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掌撑在地上,青草在掌心刻出横七竖八的线,腿上的大爷却睡得正好,微翘的发梢在光晕里变成浅浅的棕黄,像稚鸟柔软的绒羽,她伸出手去插入他暖洋洋的发中,轻轻的叹口气,自我催眠:“恋的终点是爱,爱的终点是恋,爱他就是要栽在他手上!”
可是,凭什么啊?
她恼火,狠狠扯了扯他的头发,那人却一下子醒了,手按在肚子上笑起来,他闭着眼开口:“苏爱爱!”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答:“到!”
他仍闭了眼睛,唇角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