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仇岩占了上风,把柳逸风惹恼了,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对谁都没有好处。同样是玄天谷的令主,萧前辈既能将这些前尘往事放下,婶娘为何还要纠结于此呢?”
“不可能,萧师兄怎么会……”
“柳逸风曾明言,有生之日绝不会让玄天谷重现人世!为此,他苦苦追寻几枚令牌的下落,要将它们一一毁掉。没有风火星月四枚令牌,就不会再有玄天谷。他是萧前辈的嫡传弟子,而这就是萧前辈的遗愿。”
樊星闻言惊道:“什么!萧师兄要毁了令牌,他怎么对得起祖师爷?”
“萧恒何曾对不起玄天谷,本来就是玄天谷亏欠他。”萧遥冷笑道:“他和月姑姑一生坎坷,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若非生在玄天谷,他们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唐骁也劝道:“卓然是玄天谷的祖师爷,可是玄天谷已经灭了,卓然也已故去上百年了,婶娘又何必执拗于此?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你,你是被仇岩蒙蔽了,不可一错再错。赎罪方法多得是,婶娘医术之高天下少有,可以治病救人的。”
“我心里也有疑惑,可是……”樊星脸上的狂热渐渐退了下去,脸色也平淡下来:“我和仇师兄多年不见,前不久他突然传书给我,说是疾风令重现江湖。唉,就那么简单的几个字,我却无法拒绝,便去应天府赴约,还和柳逸风交了手。后来仇师兄设计擒拿柳逸风,不料阴差阳错害死义女楚湘湘,再加上月尊主现身,他不得不暂时收手筹谋良策。”
萧遥问道:“仇岩忌惮月无暇,所以才下毒杀她?”
“仇师兄的武功又高,正值盛年,即便想要对付尊主,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决一死战,尊主肯定不是对手,又何须下毒落人口实。”樊星摇了摇头:“清水山庄戒备森严,非寻常之地,外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并非易事。更何况山庄内房屋数百间,即便有心毒害尊主,只怕也找不到尊主的下榻处。”
唐骁听她说得有理,心里生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水庄主……”
樊星不置可否,只说道:“清水山庄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既然出了应天府,最好就置身事外,别再去趟那浑水了。”
萧遥急道:“糟糕,清水山庄变成了龙潭虎穴,莫凌姐姐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你放心吧。”唐骁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再说他们几人武功高强机智过人,必定能逢凶化吉。”唐骁说着取出一颗药丸,满含歉意:“婶娘,方才侄儿多有得罪,这是解药,您快服下吧。”
樊星将药接在手里却没有吃,反而站了起来:“聪明倒是聪明,奈何百密一疏。你既知道我精通医术,就该知道这迷香困不住我,我一时大意着了道,早就已经解了毒了。”
萧遥大惊失色:“你既已经无碍,为何要装作被制住的样子听我们说话?”
“你们的话说到了我心里!我本以为重建玄天谷是赎罪,却不料因此葬送了许多性命,真是害人害已。”樊星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牌,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交到萧遥手里:“寒星令留在我手上始终是隐患,没有它,也断了我要重建玄天谷的念头,算是解脱。我把它交给你们,如何处置但凭你们抉择。”
萧遥看那寒星令晶莹剔透,握在手里华润怡人,心知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它的外形与残月令颇为相似,上面不过刻了几个星星,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樊星如此举动让她有些不解,不由扭头去看唐骁。唐骁忙问道:“婶娘,莫非你要退隐江湖?”
“我的医术倘若再闲置下去,只怕就要荒废了,从今往后我要一心一意地治病救人,只盼稍减犯下的罪过。”樊星长吁一口气,声音反倒有些轻松:“骁儿,你先退下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萧姑娘说。”
唐骁不解其意,向看了萧遥一眼,又向樊星行了礼躬身退到门外,却不敢走开。
樊星坐在萧遥对面,嘴角含笑只盯着她,却不说话。萧遥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把头偏到一边,冷冷说道:“你想干什么?”
“萧姑娘别怕,我没有恶意不会伤你。”樊星说了一句,又打趣道:“我若是对你动手,只怕骁儿会找我拼命。”
萧遥闻言不由脸上一红。
樊星笑道:“儿女情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冒昧问一句,萧姑娘觉得骁儿品性如何?他对萧姑娘又如何?”
“他人很好,又很仗义,虽有些油腔滑调,人却不坏。他一直在帮我,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萧遥不料她有此一问,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越说越觉得心里慌张,便有些恼羞成怒:“这事和你无关!”
“骁儿对你的心思,你不说我也看得清楚。不是我私心夸他,论人品,他为人正直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论武功,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是武林中后起一辈的翘楚;论长相,更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骁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虽外表浮华像个纨绔子弟,内心却很固执专一,他若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变。”
樊星见萧遥吭声又说道:“我知道你一心系在柳逸风身上,可他心心念念的是令牌,能有几分心思给你?且不说他与仇师兄难分高下,即便他侥幸胜出得到四枚令牌,他能像骁儿一样全心全意地对你吗?萧姑娘,你听我一句话,柳逸风的心太硬,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注定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