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
她冷静下来。
不行,这踏春绝对不能去。若是寻常男子也罢,可如今是谢五郎呀,他打个喷嚏樊城的人都会议论纷纷,更何况是去踏春,且还跟一个姑娘!
崔锦说道:“你立马让阿宇去赵府,便说我昨夜感染了风寒,今日身子抱恙,怕传染了贵人,不便踏春。”
阿欣应声。
很快的,阿宇回来了。
崔锦问:“可有将话传达?”
阿宇沮丧地道:“回大姑娘的话,传是传了,现……现在贵人的马车就在外头。”顿了下,阿宇又说道:“如今天色还未亮,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面摊也还未开,巡逻的衙役也正好交接。”
崔锦不由多看了阿宇一眼。
她还未说,阿宇便已经猜到她的心思,果真是个聪明心细的。
她低声吩咐道:“待会动静小一些,莫要惊扰了爹娘和大兄。阿欣,你跟我去。”
阿欣诧异地道:“大姑娘就这么去?不用稍微梳洗一下吗?”
崔锦道:“来不及了,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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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大门,崔锦就见到了那一辆奢华的马车,不偏不倚地就杵在大门正中,若是天色再亮一些,怕是会惹来不少闲言蜚语。
阿墨笑吟吟地说道:“郎主在马车里,请姑娘上车。”
崔锦愣了下。
她没想到要与谢五郎同乘一车。她自是不愿的,上次谢五郎连句招呼也没打便直接摸上她的脸,这次两人同乘一车,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咽了口唾沫。
此时,马车里响起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
“莫非你要我请你不成?”
崔锦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没……没有。”
她咬咬牙,踩上蹋阶,登上马车。天色尚早,灰蒙蒙一片,马车里自然也是黑的。崔锦只能隐约看到谢五郎素白的身影坐在马车的一角。
崔锦摸黑行礼。
“阿锦见过贵人。”
“坐。”
“多谢贵人。”
她摸索了下,寻了一处离谢五郎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坐下,谢五郎的声音又飘来,“崔氏阿锦。”这一回的声音里似乎有几分不悦。
“上次我说过什么?你且重复一遍。”
她委实捉摸不透谢五郎的行事风格,只好咬牙说道:“贵人说了许多话,不知要阿锦重复哪一句?”
“都重复一遍。”
崔锦的嘴角抖了下,心想谢五郎真是无聊得可以。可心里这么想,她也不能说出来,只能默默在心里腹诽几句,顺便当着面他的面做个鬼脸,然后才说道:“我谢五郎是蛮横霸道之人,在燕阳城里我即便是横着走也没人敢管。”
停顿了下,谢五郎说:“继续。”
她绞尽脑汁地道:“如此有勇气的你,我自然不会伤你半分。”
“……我会在樊城待数月,我允许你在樊城横行霸道。”
此时此刻,谢五郎忽然低笑起来,只听他道:“崔氏阿锦,你倒会避重就轻。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他虽是笑着的,但崔锦听出了一丝冷意。
她抿抿唇,方不情愿地道:“你既然倾心于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便不能停止。”
“过来。”
崔锦磨蹭了会,才慢吞吞地摸黑前行。待离素白身影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正想说些什么,马车忽然颠簸了下。崔锦一时没有站稳,整个人往前扑去。
待她反应过来时,谢五郎轻笑道:“崔氏阿锦,你果真倾心于我,这么着急就投怀送抱了?”
崔锦一张脸窘迫得火辣辣的。
“我……我……”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可谢五郎却禁锢住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乌发。
“别动。”
崔锦不敢动了,她完全不知道谢五郎到底想做什么。
他又笑道:“崔氏阿锦,你快活么?被自己倾心之人抱在怀中,你如今该是心如鹿撞吧?”
是心惊胆战才对!崔锦发誓如果上天让她回到那一夜,她绝对绝对不会捏造那么蹩脚的措词,也一定不会糊弄谢五郎。
贵人心眼太小!
她区区小女子,不就说错了几句话,他便记恨到现在,还连本加利地索取回去了。
“在心里说我坏话?”
崔锦吓了一跳,连忙道:“没有,阿锦不敢。”
谢五郎冷笑道:“你胆大得很,说胡话的本事连我也要自愧不如。”
她干巴巴地笑了声,说道:“没……没有,贵人定是误会阿锦了。只……只是现在贵人的做法让阿锦有些困扰。”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贵人这般待我,会让我燃起不该有的希望……”
“嗯?”他的手指挑起一缕发丝,缠在了指尖上。他的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两人是再亲密不过的有情人。
这般亲昵让崔锦打了个激灵。
谢五郎忽道:“不是说了倾心于我么?我如今这么待你,你该小鸟依人状依偎在我怀中,而不是害怕得全身发抖。”
崔锦当真不知所措了。
谢五郎太过反复无常,她耍无赖的话,他能比她更无赖,想要糊弄他,却糊弄不过他。苍天呀,谢五郎简直是个妖孽呀。
就在此时,谢五郎松手了。
他道:“往前走五步,把灯点了。”
“……是。”
得以离开谢五郎的怀抱,崔锦暗中松了口气,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冲。待她点了灯后,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