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泼天的富贵倒下来时,郡公府的东苑依然平静如往常。婆子们在外头扫洒,丫头们在屋内打理。东苑的主人,三娘子郑珈荣揣着个手炉斜斜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似乎不过是寻常春日的中午罢了。
十年前南阳郡公府的当家主母,郑李氏,在诞育嫡子郑七郎琛荣的时候,难产离世。郑李氏所出的唯一女儿郑三娘珈荣受不了母亲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熬到冬月里的第一场大雪,便也追随母亲去了。从此,郑珈荣的壳子里,便换了个慕容康平的芯子。
芯子是换了,可是身子骨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十载以来,一直未好。慕容康平做长公主的时候,纵马射箭,从不比寻常男子含糊,可当了这郑三小姐,是天天药罐子煨着,风一吹就头疼,雨一淋就发昏,真是适应了十年都没适应过来。
“三娘子!”东苑的大丫头冬情一阵烟似的蹿进院子。一张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微红。
另一名大丫头秋韵本在分线绣帕子,瞧见冬情这般不稳重,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三娘子让你去取的甜汤呢。空着手就回来了?”
冬情手里拿着个空托盘,连着大喘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