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管。
可从小相伴长大的丫头通房样在自己的隔间,洗漱的浴房里伺候完男主人。
在把舒服纾解后的他,柔情似水的送回自己床上搂着自己好梦酣然。
甚至在兴致勃勃跟自己来第二发,她可受不了,一定会恶心吐了的。
灭族的欺君大罪她不想犯,所以丑话还是讲到前头好。
时间总是在你最想慢下来时飞快溜走,终于到了出嫁的最后2天。
头天晚上若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山水游记,市井小文,上面所有画了海棠花的书一本本挑着翻出来。
玉镯子,珍珠手串,瓷娃娃,有些丑的风车,小丑鱼的大风筝,当初上京时的笛子,还有自己第一次收到的生辰礼物已经做成花签的那束蓝花......。
“瑛姑姑,你把这些帮我封存起来吧!”
外间被叫进来的瑛姑扫了眼大木箱子里,那些曾经叶衡送的东西。
在看眼睛里乌沉沉不带半丝涟漪的郡主,心头涌起无数酸涩怜惜。
天意难违!
无法挽回阴阳相隔的情深缘浅,对相爱至深的人真是最不幸的遭遇了。
黯然片刻,她刚要合上箱子抬走。若棠沉静低声的叫住她,神色间却有点迟疑。
顿了顿,终于摘下从未离身曾经一对,如今只剩丹凤的玉佩。
放在手中摩挲半天,睫毛轻扇了几下慢慢垂了眼帘,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幽光,俯身把丹凤放到箱子中。一句话没说,扭身挥了挥手。
屋子里再无声音,好一会来到隔间,嗓子堵得不行的若棠一个人脱衣进了浴池。
无限委屈心酸中,毫无预警的一滴泪啪嗒坠入水面,涟漪层层荡起。
在忍不住悲声的她,捂着脸沉到温热的花瓣水中。
不放心她,一直守在外面的云姑姑,听着里面由呜呜咽咽,到放声嚎啕,直至抽噎无力的悲声一瞬间也是柔肠百结。
忍不住流下泪来,跟瑛姑唏嘘抱怨。
“郡主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生来丧母,父亲又靠不住。叶衡也是的,怎么不好好保重自己。
不知道郡主一直等着他平安回来,白首一生的吗?
你说如今这样,是不是必须得入宫了。王爷以前那么纵着郡主,这回怎么也要郡主进宫呢。
她这性子,哪里是能在深宫里活的好的。”
一颗心疼若刀搅的瑛姑红了眼睛,重重一掌拍在墙上。
暗暗发誓,无论无何也要在宫里保住郡主平安。真有熬不下去的那一天,大不了诈死离宫。四海五湖总有个容身之地,一碗饱饭吃。
此时,王府的前院,苏元正也是眉头紧锁。跟着自己的两个得力幕僚面面相觑。
姑娘出嫁前是要母亲或者亲近女眷给她讲些夫妻和合密事的。
可王妃的性子苏元正自然不放心,其他亲眷也看不中。
挑选了很久找了颇有贤惠大度名声,益州两位妻妾和睦家内安宁老臣的夫人。可没想到周传芳知道后,特意过来跟他郑重相商换人。
益州归顺萧策,别的文臣武将不说,苏元正不忍心两个多年跟随自己的幕僚被埋没。郑重推荐给萧策。
素有张仪之才的朱唯志不肯为官,要等郡主大婚后就帮着十五爷回去治理益州。
从小带着若棠的周传芳却入了朝堂,凭本事很快近身吏部侍郎,受到萧策的重用。
他本身心思缜密,善于观人。又是看着若棠长大的,从三岁开始教她习文学字到十几岁,关系比亲长也不差什么。
对于叶衡与郡主的曾经他比苏元正还清楚的多。
萧策陪着郡主度过的那个风雪交加,十五团圆夜更是亲身经历。
自然猜到几分皇上对郡主的心意,与郡主现在所想给的应对还偿。
尤其是今天入宫,听了布置婚房大太监李明几句,不知道是不是主子授意的话,更是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下来朝匆匆回到王府第一句话就是。
“王爷找的人不妥。郡主如今不该学女子卑弱第一,贤良淑德那一套。皇上如今是不喜欢郡主的大度,反而是要她小气妒忌呢!”
啊!
几番话下来,听说萧策把鸳鸯屏风撤换,满殿换成轻纱,登位以来从没有叫任何女人侍寝过,清心自持的独守两年。
苏元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当初勉强若棠嫁入宫中。
一是担心外甥女的执拗脾气,怕会因为叶衡的事断了情念,一辈子空度韶华不嫁人。
他却想着女人这辈子还是有夫有子,身后能有后代祭祀才好。
觉得萧策能让外甥女做女子至尊,又能容下叶衡之事,也不算委屈了她。
二是萧策为人稳妥,一言九鼎,又对若棠有几分真心,怎么也能珍重待之。
既然答应了自己,就算有朝一日她色衰爱迟,应得的敬重也是少不了。
只要若棠趁年轻有宠能生下皇子,这一辈子应该算是无忧了。
可没想到,他所以为皇上初初情动的喜欢,得不到的不甘,少年情热的执着,竟然是这样一番深情专情以待。
虽然不知道这份深情能多久,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人和人之间的情谊可是全靠点滴相处来的。
不求皇上能一辈子独把她放在心头珍宝守护,可总要谋事在人。
何况如今外甥女那副尽本份就好,无所谓有宠无宠的心态是绝对不行的。
王府里几人纠结良久,终于换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