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修文突然如此激动,而且上身的几个伤口已经崩裂,冒出的鲜血已经从绷带上渗出来,乔榛和滕东林赶忙上前扶住他,连声劝道:“旅长,旅长,您别激动”
“你们出去,赶紧出去。沈大哥,你怎么了,沈大哥?小青,赶紧去叫盛院长。”守在外面的曾家凝听到里面的动静,发了疯一样的冲进来。扶住了摇摇欲坠,嘴来还在喊着:“我的弟兄都是好样的,他们不是失踪。”的沈修文。
“曾小姐,我们”滕东林一脸歉意地还想解释什么。
“出去,都给我出去。”曾家凝打断了滕东林,冷冷地说道。
这时,林婧云急匆匆地跑进来,和急得都要快哭出来的曾家凝一起把沈修文放倒在病床上,解开绷带检查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又有两处伤口崩裂了。小青,马上准备器具,重新缝合伤口。”说完,低头忙着帮沈修文的伤口止血。
“我的弟兄都是好像的,他们不可能是失踪,他们都给小鬼子的炮火给炸碎了。”沈修文躺着病床上,好象丝毫感觉不到伤口崩裂的巨痛,嘴里喃喃地念叨着,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乔榛拉了拉滕东林的衣角,两人悄悄地走出病房。
“这都叫怎么回事,如果郑怀山人手不够,如果友军不肯配合,我亲自带四十团上去,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咱们所有阵亡弟兄的每一块骨头都找到。”滕东林出门之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当年他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种感情也只有真正经历了战争的军人才能理解。
乔榛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带人上去,现在罗店正打的一锅粥,就是去了也没办法找。这次部队伤亡太大,特别是三十八团,从出征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换了两茬了,旅长的压力太大了。”
滕东林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乔榛,点了点头,两人默默地走出了医院。
沈修文的身体素质很好,原本沈二少爷那孱弱的身体,经过这五年多的锻炼,沈修文早就恢复到了后世的身体素质。自从这次以后,沈修文再也没有发过一次脾气,也非常配合治疗。再加上曾家凝每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的,沈修文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两天就可以坐起来,一个星期拆线后便能行动自如了。
在沈修文养伤的这十天里,由于霓虹军的不断进逼,国家放弃了先前围剿霓虹军一零一师团和海军第一特别陆战队的作战计划,逐渐由攻转守。第九集团军八十七、八十八师退守闸北、虹口一线。第十五集团军的十一师、十四师、六十七师和九十八师在宝山、月浦、罗店一线和霓虹军的十一师团和第三师团一部展开激战。特别是罗店,几经易手,虽然还掌握在华国家队的手里,但是这些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陈诚的起家部队也是损失惨重,六十七师师长李树森重伤,二零一旅旅长蔡炳炎阵亡。
“这个沈修文真是个人才啊,二个团守了两天都不到,就歼灭了五千多鬼子。咱们四个师打了这么长时间,消灭的鬼子也没有这么多。”看着下面送上来的战损统计,陈诚不由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五千多人马能够打到剩几百人而不奔溃,这样的部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特别是他们的四十二团,刚刚才由六十一师缩编组成。我就是搞不明白这些广东兵在六十一师就是条虫,怎么到了独立二十旅就个个变成条龙了?”罗卓英也是深有感触的地说道。
“这就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如果咱们的这些部队只要有一支象独立二十旅那样的,现在的局面也不至于这么被动。”陈诚摇了摇头,面带苦涩地说道。十五集团军负责的淞沪战场左翼战局不利,陈诚今天刚刚收到蒋委员长的斥责,心里也十分的郁闷。
罗卓英听出了陈诚对沈修文起来招揽之心,自从民国二十一年蒋中正有意提拔陈诚用以牵制何应钦之后,这位被成为“小委员长”的军政部次长兼陆军整理处处长在蒋委员长的默许之下,兼并了不少地方杂牌部队。这位兼并收编上瘾的“小委员长”也引起了所有地方势力的不满。
“这次恐怕这个沈修文是恨上我了,当初我可是拍胸脯向他保证,只要守一天半的时候,哪知道增援的六十七师整整迟到了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也正是他们独立二十旅最困难,伤亡最大是时候。不但每隔半个小时就一个电报,还吵着向我要枪、要炮、要人。”罗卓英苦笑着说道。
沈修文向罗卓英所要的那些工钱,在罗卓英看来是在故意为难他,或者可是说是沈修文向他发泄不满。但是陈诚听了倒是心里一动,微微沉吟了一会说道:“听说他们独立二十旅的武器装备比教导总队都好。要枪、要炮,咱们没办法。即使有,象汉阳造什么的,人家也看不上。过两天,从湖北会来一批新兵,到时候拨出五百名,哦不,一千名新兵给他,也算是咱们给他一点补偿吧。”
“一千名新兵?辞公,这也太多了吧?现在咱们前面的四个师的损失很大,也急着要补充呢。”罗卓英一听,连忙急着说道。
陈诚摆了摆手,说道:“尤青啊,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次没有独立二十旅替咱们重新夺回罗店,并且守到六十七师赶到。那后果是什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