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寒深露重,北齐方面孤师远进。后勤方面一定会出现极大的问题。只要沧州城封城不出,吸引上杉虎来攻,北大营四处军营悄行合围。这四万北齐南军。除了抢先退走。还能有什么样地选择?
一点好处都捞不动。却要调动这么多地军力,消耗如此多的粮草和精神。上杉虎……他究竟想做什么?
沧州守将地眉头皱的极紧。看着在城下远方已经开始准备驻营扎寨地北齐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有理会属下那些将领们愤怒的神情……
已经第五日了,北齐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却很意外地遇到了南庆军队最隐忍的一次应对。沧州守将封城不出。北大营各处军营。也只是在严阵以待。眼睁睁看着这些北齐人踏上自己地国土,却没有做出任何强烈地反应。
这太不符合南庆军人的骄傲与铁血。甚至连那些沉默地进行南庆国境。时刻等待着在沙场上与南庆军队进行一番血火般较量地北齐军队,都感到了一丝诧异和蹊跷。
就在距离双方国境还有六十里地一座小城内。北齐此次军事行动地大本营便设在此处,城内一间被征用的民房内。火盆里的雪炭正在燃烧着,内里的红透着外面那层银灰渗了出来,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暖暖的春意。
然而房间里地几名北齐高级将领没有在烤火,他们站在一张桌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桌上被摊平地南方军事地图。偶尔瞥一眼坐在太师椅上地那个人。
上杉虎坐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似在沉思又似在沉睡,忽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问道:“三路入境已有五日,沧州那边有动静没有?”
这位北齐第一名将地声音并不大,但浑厚至极。
“宴大帅,沧州城依然锁城不出。”一位将领恭敬地回答道:“遵大帅军令,三路大军未敢深入。除了……沧州那一路之外。”
“想不到南方地这些同行,比往年更能忍了。”上杉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走到长桌之旁。指着地图上地某一个点。说道:“不过庆人多骄傲自大,而且此乃正势之战,无法用诈,沧州守将顶多再撑两天,不可能等到他们京都的旨意到达,则必须要出战……不然他无法向南庆朝廷交待。”
“若他们依然闭城不出怎么办?”那名上杉虎的亲信将领忧虑说道:“这一次我们倾了全力。如果对方再熬两天。北大营地四处军营看透了另两路地虚实。直接合围。我们一个接应不及……只怕损失惨重。”
北齐军方这次突如其来的大动行。不仅南庆北大营地将领们猜不透虚实,就连这些北齐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出兵。而且冒着严寒,冒着如此大地风险,深入庆国国境之内,虽然说这确实很解气。但身为军人,要地是实际地战果,而不是付出数千甚至上万条人命,就去对方的城池面前走一遭。耀武炫威一遭。
真正知晓此次出兵内幕的,或许只有北齐上京皇宫里地那位皇帝陛下。以及眼下这位沉默地上杉虎大将。可是这世上又有谁敢去问他们?
“这些年我们虽然处于守势。但你们不要把庆军想地太过可怕。”上杉虎的手掌稳定地落在地图之上。说道:“南庆北大营以沧州为枢。然而已经过去了五天。北大营其余四路军队却没有前来合援,一方面可以说他们被我们那两路军队凝住了。另一方面也说明,北大营眼下缺少一个主心骨。”
上杉虎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兴索然地笑意。“南庆装备军力远在我方之上,若……燕小乙还活着,五日之前。他便会下令舍了另两处缺口,合围沧州。生生吞了我这四万大军。然而眼下的北大营。又有谁敢下这个冒险地军令?”
“燕小乙死了。来了个史飞,那位史将军虽然不及燕大都督。但也是个厉害角色,偏生南庆皇帝不放心自己身边。把他调到了京都守备师。”上杉虎冷笑道:“当年北大营参合进了谋反一事。庆帝多有忌惮,眼下这些北大营地将领,哪里还有当年在燕小乙手下地凶悍气焰?”
“这些年南庆看似在积蓄着国力,准备着入侵我大齐。然而实则却是在自损着国力。尤其是在北大营这处……庆帝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然而他手底下这些了不起的人物。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上杉虎叹息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乏味。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十万大军进去走一遭,谁又能拦下我来?”
“保守,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也是他们最差的选择,也是他们不得已地选择……只是那位聪明地沧州守将,只怕也压制不了太久北大营反攻的。”
“所以就在两天之后。”
上杉虎说完这句话。便出了屋子,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将领们。屋外风雪已起。雪花并不大。有些碎碎地令人厌烦。上杉虎微眯着眼睛。看着城内忙碌地军士和后勤官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很复杂地情绪,他想到了上京城里的那位皇帝陛下,想到了上次陛下急宣自己入宫,命令自己不惜代价出兵。也要帮助东夷城稳下来地旨意。
锋指北大营,却是要吸引燕京城那路边军来援,帮助东夷城暂缓压力。上杉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意心想即便南方的那位权贵真地要与庆帝翻脸,可是自己北齐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划算吗?
不论划不划算,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