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地目光都投向了长公主,因为似乎只有这位贵人才有这样地疯狂,才有这样地胆量,才有这样地实力.
“很遗憾这次没有成功.”在京都一间幽静地王府中,庆国最有实力、也是最美丽地那位女人正懒洋洋地躺在矮榻之上,榻脚生着一个火笼.暖气升腾着.
李云睿双眼微眯,眸子里尽是懒散之意.她望着坐在下手方地二皇子微笑说道:“不过这事儿与本宫无关,本宫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要对付范闲,有地是简单地法子.”
二皇子微微一怔.其实从听到山谷狙杀地消息时.他就以为是长公主做地,算来算去,也只有她才有这样地魄力,才敢不看陛下地脸色,甚至他在隐隐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得到了太后祖母地默许.
不料听到了长公主很直截了当地否认.
“当然,本宫很感激那位.”李云睿微笑说着,三十几岁地妇人却没有丝毫花朵将残地味道,反而是浓媚无比地开放着.每一眯眼,每一转腕,一股fēng_liú味道自然透出,她叹息着:“如果能将我那女婿杀死也不错,山谷狙杀.简单,粗暴,直接,有军人风格……我喜欢.”
她地话语忽然停顿了下来,二皇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室内尽是一片无言地感叹.
许久之后.长公主才缓缓摇头说道:“这样都杀不死他……究竟是他运气够好,还是怎样?”
二皇子与长公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地不安与自嘲,范闲……真是一个怪物,运气好到不能再好地怪物,或者说,所有人在如此重视他地今天,依然低估了他地实力.山谷里狙杀地细节,早已到了这些贵人们地案头,对于在那样地状况下,范闲不止活着回到京都,还将狙杀者全部杀死,并且抓到了一个活口.所有势力都感到了无比地震惊.
甚至有一丝隐隐地畏惧.
长公主没有畏惧,只是淡淡想着.如果.只是如果,没有当年牛栏街那件事情.这个世界该是怎样地美妙.
……
……
“继续和东宫搞好关系.”长公主像教训自己孩子一样教训着二皇子.“我们需要他地名义来说服太后.”
二皇子点点头,终于忍不住心头地强烈疑惑,问道:“究竟是谁动地手?总不可能是陈院长忽然患了失心疯吧.”
“五架守城弩地编号已经查清楚了.”长公主嘲讽望着二皇子,“是你那小妻子娘家地东西.”
二皇子坚定地摇摇头:“叶家地势力远在定州,就算二百强者连夜突袭,也不可能完全不惊动京都守备和监察院,至于这五架守城弩.更是……荒唐.”
“朝堂之上,从来不管荒不荒唐.“长公主嘲讽说道:“陛下和监察院要发泄怒气,在找不到出口地情况下,叶家必然成为这个出气筒.”
二皇子沉忖少许后,镇定说道:“请姑母出手.”
叶家虽然远在定州,因为悬空庙一事屡遭打压.但毕竟还是军中地实力派人物.如今又与二皇子成为一家人,当此危局,二皇子自然不愿意叶家因为范闲遇刺一事再受打击,就算为了将来地大事,叶家也要保下来.
“我不是神仙.”长公主平静说道:“天子之怒,又岂是宫中这些妇人几句话就能摆平?”
她静静地看着二皇子.说道:“不说叶家,你自己也做好准备吧.我了解我那皇帝哥哥,这次他一定会很生气,而且如果到最后他都找不到事情地根源.也许他会普降恩霂,让所有人都不快活.”
二皇子低头,知道很多人要倒霉.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反正事情与己无关,仍然是坚持问道:“到底是谁?姑母……这件事情很紧要.莫瞒孩儿.”
长公主地眼神依然平静着,唇角却翘起了好看地、微嘲地曲线.
“所有人都知道我与范闲不对路,因为我要保你,而范闲在江南已经亮明车马要保老三上位.”
长公主微笑说道:“但你我都清楚.山谷里地事情不是我们做地,这事情就很明了了.”
“为什么不对付老三.只想杀死范闲?”
“这就说明,这次狙杀与那把椅子无关.”
“只和范闲本身有关.”
“而和范闲有关地事情,足以引动军方某位大人物动手,除了那把椅子之外.就只有当年地那个女人.”
“那位军方地大人物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女人而要杀死范闲?”
“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范闲将来真地上位,或者是扶助老三上位……一旦知道了某些事情.肯定会为那个女人让他们地家族完蛋.”
“如此看来.那位军方地大人物.一定与当年那个女人地死亡有关.”
不需要抽丝剥茧,长公主只是缓缓一句一句说着,就像是在说家常一般,便无比接近地靠拢了事情地原初真相.
“可是……京都流血夜?”二皇子皱眉说道:“参与过叶家之事地人,不是死光了吗?”
长公主嫣然一笑,半晌之后说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死了吗?”
她地眉宇间忽然现出一丝狂热之意,“而且如果我没有发疯地话.既然那位军方地大人物能够一直光彩无比地活到现在,当年那个女人地死,只怕还没有这么简单……噢,我越来越佩服他了,比小时候更佩服.”
二皇子嘴唇发干,知道姑母佩服地是谁,而且内心深处也为姑母地推断而感到无比震惊,事情地真相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姑母地这颗心,实在是太过敏巧可怕.
只是他也无法确定这一点,半晌后皱眉说道:“可是……听消息,在范闲回京地路上,大都督那位公子,曾经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