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气蓬勃阳光清爽的时候,既不过分幼稚也不过分老成。
不过这孩子眉头一直似有若无地蹙着,也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见到她才这样。
等他走近木绥就站起身,朝来人微微笑道:“木延你好,我叫木绥,请坐。”
待他坐下之后她复又坐下:“你要喝什么?”
见他抿着嘴不答话她也并不生气,依旧温温询问:“摩卡行吗?”
他依旧不答话,她也就点了,可咖啡上来之后他也不喝,就盯着木绥,木绥默了半天没有说话,本想等他先说,奈何这孩子太执拗了,少不得她先开口,她抬头直视着他,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语气:“我来接你回家。”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让木延的呼吸都窒了一下,但瞳孔之下却仍旧是掩不住的抗拒和嘲讽。
木绥知道他有心结,不过她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圣母玛利亚,做不到对个初次见面的人掏心掏肺,就算是对着父母家人,她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他。
可她习惯于去寻找最合适对方的交流方式,不仅是对木延,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她觉得对方喜欢或是能接受哪种性格的她,她就展示出哪种性格,所以她现在对木延展示出了十足的耐心:“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你可以问我。”
木延把视线移开,他有些看不得木绥这样的目光,就好像是他不懂事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其实他对木家是十分抗拒甚至有些憎恨的,可他对眼前这个……姐姐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生出了一丝想要交流的yù_wàng,对于木延这种习惯防备的人来说,这种怪异没由头的感觉不太好。
木绥自顾自开口:“我叫木绥,你愿意的话就叫二姐,不愿意的话叫名字也行,不过我当然是希望你可以叫我二姐,另外呢我上面有一个姐姐叫木龄,我的母亲是吴景兰女士。”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才说:“家里就这几个人,其他的等回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介绍。”
木绥见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了,她勾唇笑了笑,又加了一把猛料:“我们以前不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存在,所以这个时候才来接你回家,父亲一直以来对于你和阿姨心里都是十分愧疚的,不过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父亲这次叫我来接你回去,就是希望你可以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补偿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木延也不能不开口,谁知他的话听起来和他的人看起来一样,防备又带刺:“你们能容得下我?”
木绥心想,主母当然容不下私生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不过面上还是和煦如春风:“都是一家人,说这话未免伤感情,父亲是真心想要补偿你的。”
言外之意,有你爸在,谁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顶多受点冷嘲热讽。
木绥想,她妈肯定会暗里下绊子,不过木延还小,暂时还碍不着她妈什么事,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她姐是个暴脾气,给他脸色看是肯定的,不过谁长这么大没受过点气呢?要是这点气都受不了,木延以后也别想干什么了。
至于她自己,她觉得无所谓啊,私生子多一个还是多一打都跟她没关系。
他想真正进入木家,自然要学会自己处理这些关系,拿不拿捏得住自然看他的本事,不过依这孩子现在这幅獠牙外显的尖锐脾性,这条路还长得很。
这些话她不会摆明说,木延以后肯定也会渐渐有所体会的,木绥也不多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转而道:“听说你被b大录取了,我以前也是b大的,不过今年刚毕业,就不能在学校罩着你了。”
这个话题转得很安全,木延把刺收了收,有些生硬地问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开了个花店。”
他点点头,又沉默了。
木绥有些惊奇,他居然不问为什么她开花店而不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木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这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对她没什么了解的兴趣,对他们家族也该有点兴趣才对。
不过木绥转念一想,自己也是阳奉阴违的一个人,管别人怎么想?
随后又转了个话题:“你想什么时候回京城?”
不过这次话题显然转得不好,他嗤了一声道:“这由得我选吗?”
也是,她爸要求最迟三天后。
木绥丝毫不受他语气的影响,笑了笑道:“那就后天回去吧,父亲很想你。”
说完又收到一声不屑的嗤笑。
☆、烫伤
木绥和木延回到京城的时候天气不太好,航班延误了不说,连家里面派来接人的车也在半路抛锚。
这一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木绥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到家的时候肯定超过七点了,她爸在家准备了家宴呢。
哎,来的第一天就这么不顺畅,木延以后的日子还有得熬。
等到家的时候果然已经七点半了,她带着木延进门之后,客厅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般冷待完全不像欢迎新成员的姿态。
木绥转过头看了木延一眼,果然见他脸上阴沉得都快掉冰碴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睫低垂着,不用看也知道里面酝酿着一场风暴,木绥想,到底还小,太不经事了。
这时候保姆从厨房出来了,看见木绥就说:“二小姐回来啦。”
木绥点点头:“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呢?”
保姆看了看她身后的木延,面露难色,对着木绥压低声音说:“老爷在书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