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的时候直来直往惯了,他喜欢直白的力量角逐,刀与血的讴歌。
只是今天并不打算就这么把眼前的人杀掉,他在看到她眼神那刻就知道,在之后则是越来越确定。
这个女人,能给他的快感并不止如此。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榨取自己莫名倍怀期待的某种乐趣。
西门庆隐约知道他的意图,这也正给了她可趁之机。
只见她那未中的一击其实并不是那一招的终点,当恶罗王轻描淡写躲过之后,发现那本以为是假动作的挥击陡然转动,绕过他的手臂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击。
距离太近,即使是他也不能完全躲开,避过了脑袋上的当头一击,那木棒却是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西门庆心中大喜,可还这份心情还没弥漫开来,却脸色一变。
脖子是很脆弱的地方,这基本适用于大部分人形生物,即使错过了脑袋,但这一击也不算没有成功。
西门庆的木棒本来就是粗糙的树枝,更已经被烧过了一截,短时间的战斗中,火种未熄,实际上像是一大块烧红的木炭。
温度高,杀伤力强,真的吃了一击其实并不好受。
但此刻她棍下的人却全无半点不适,他缓缓的抬头,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庆“喂!很疼啊!”
“即使是我,这种灼烧的痛楚啊。”
西门庆瞳孔剧缩,因为在她的视线了,那被剧烈的冲击打得皮肤焦黑破裂的脖子,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恢复原状,直至完好无缺,仿佛时间的回溯。
恶罗王对她伸出手“女人,这是第二处,过来——”
西门庆身体比脑袋更快一步的往后跳跃两步拉开距离,留那只长有黑色尖锐指甲的手停在半空。
她的内心有一瞬间的动摇,他的强大已经超出认知,却还够,还有给他这么恐怖的恢复能力吗?
西门庆自己的问题自己清楚,她并没有留手,每一击都用尽了全力,但人类的力量或许在对方眼中并不值一提,这场战斗中她仅仅有效击中过他两次,均不算致命伤,甚至无法影响其行动。
但她之前没有气馁,只要能有效击中,积少成多,总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如果人家的恢复能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打击速度,那么这家伙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光这样耗着就能拖死自己。
怎么办?西门庆脑中飞速急转,败局已定,但她并不像就这样丢掉性命。
狸子小姐们早就已经逃走了,外面的花街也空无声音,想必是知道这里的动静后撤离了,这让西门庆没有了后顾之忧,也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逃走!
但是西门庆不认为自己能在速度上占据优势,端看战斗以来,这家伙一直都是游刃有余,所流露出来的爆发力根本无可置喙。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恶罗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到此为止了吗?”
“不用失望,实际上你已经比我想的坚持得久,这值得赞许。”
“不用东张西望了,没有能让你逃走的空隙,老子说的话还是算数。”他重新走过来,利用地形的优势把西门庆逼到墙角“既然你活下来,那就指名你吧。”
西门庆的背已经触到了滑门,但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在紧迫的时候,时间往往是以毫秒计算的。
她脑中飞速模拟过的场景,只要自己想打开这扇门,不管怎么做,那短促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都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那家伙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再次冲自己伸出手,黑色的指甲看起来并不狰狞,但西门庆毫不怀疑它们的攻击力。
因为自己的木棒已经被徒手削掉了一截。
西门庆神色一凝,光是这样等,机会是不会出现的,唯有攻击才能创造机遇。
棍子一挥,逼开那家伙的手,恶罗王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能提起战意。
往往很多穷凶极恶的妖怪在他战斗中都会迫于他的气势和无可奈何的不死之身而崩溃,可这个女人——
她的眼里一瞬都没熄灭过追寻机会的光,黑沉的眼眸锋利的注视着一切,好似就像处于密封的绝境也要亲自开辟出一条缝隙一般。
恶罗王身体有些颤抖,低垂的脑袋在头发的遮挡下看不清眼神,知道抬头,才发现那里面是令人窒息的掠夺之意。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形“对,就是这样,碾死再多的蚂蚁有什么意识?只有不屈的灵魂才有被彻底玩弄然后吞吃入腹的价值。”
“你,遇见你实在是太好了。”
这令人窒息的气势让西门庆的身体犹如一阵罡风刮过,打从心底让人胆寒。
她的头皮一瞬间发麻,身上即使不用看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脏跳动的频率仿佛下一秒就会超出负荷骤停。
无尽的恐惧感砸开了阀门争相涌进来。
不要被吞噬,不要被吞噬,如果在这里崩溃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闭嘴!”西门尖锐的叫到,然后挥出手里的武器,就像要凭着这一击将所有纠缠自己犹如跗骨之蛆的畏惧挥走。
就在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感觉到什么东西随着她的攻击被抽调而出,然后依附在自己击出的武器上一般。
眼前迸发出幽冷的蓝色火焰,随着她背水一击掀起的范围直冲目标而去。
恶罗王神色已经,然距离太近只来得及伸手抵挡,但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蚀骨的剧痛。
他定睛一看,自己的手上果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