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也不怪爹,家里面实在是……”二丫头声音虽然低,但是里面却是充满了哀求。
“你这个混蛋,没钱可以想别的办法,谁让你把二丫头许给赖五那个混蛋的,虽然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但是你让二丫头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啊!”杜老爷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杜定国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头蹲在一个角落里,响起一个男人沉痛的呜咽。王子君看着杜老爷子也是一副难受的模样,赶忙道:“爷爷,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您和我爷爷不是外人,那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要是不把我当外人的话,就给我说说吧?”
杜三叔知道王子君是开车来的,又想到王子君拿钱出来的情形,赶忙道:“二叔,咱就别掖着藏着了,人多力量大,再说了小龙的病也耽误不得,说不定能帮上点忙哪!”
从杜老爷子的眼中,王子君看出了这种深深的无奈,老人家是不想把家里的寒碜外扬的。只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上,杜老爷子不得不把家里的困难说出来了。
“爷爷,您跟我爷爷是共生死的弟兄,他要是知道您有难处了还瞒着他,恐怕会亲自找过来的!”王子君给老人倒了杯茶,轻声的安慰道。
“王大哥,是这样的,前些时候我哥跟着村里的工程队到县里边干活,从楼上给摔下来了,腿都被摔断了,工地的老板付了五千块钱的医药费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前几天他们找了个中间人,说是再给两千块钱想把这事给私了了。”二丫头像是看到了爷爷的无奈,轻声的把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了。
病还没有治好,两千块钱就想把事情给打发了。这种事摊到谁头上会愿意呢?王子君听罢对二丫头认真道:“小妹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我说吧。”杜老爷子喝了一杯水,接着道:“咱不同意,他们就从乡里面找了包村的李干部给做工作。协商不成,他们就不理会咱了!”
从杜老爷子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中,王子君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开发商一看跟杜家协商不成,再没有上过门,更别说理会还在住院的杜小龙了,就好像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给杜小龙治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之后,杜老爷子亲自找到了这家公司,想给他们讨要个说法,却被这家公司的保安给赶了出来。
一怒之下的杜老爷子去了县政fu,见到了一位姓胡的副县长,这位副县长对老爷子反映的问题说得好好的,答应等调查清楚了,一定给妥善解决,不料想老爷子前脚刚到家,那开发商后脚就追过来了,不但把赔偿的数额降到了一千,还扬言不怕老爷子去告,告到天边也不怕他!
再接下来的事情,王子君算是都知道了。虽然老爷子讲得简单,但是从这件事情之中,王子君也感受到了杜家深深的无奈。
“这家开发商叫什么名字?”王子君手指下意识的敲了敲桌子,朝着蹲在一边的杜定国问道。
老爷子年纪毕竟大了,处理这件事情的主要就是杜定国。蹲在角落里一直不言语的杜定国,一听王子君问他,下意识的把头抬起来道:“好像是叫立峰……对,应该是立峰地产。”
立峰地产?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听着这个名字,王子君弄懂先前何乡长一帮人的意思了。他们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枪手,不是大仲马小说《三个火枪手》的枪手,而是“被人当枪使了”的那种枪手,这么一想,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
“老爷子,小龙兄弟现在在哪儿呢?”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轻声的问道。
“在屋里歇着呢,前天交的押金用完了,医院不让住了,只能在家养着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无限悲哀。
王子君没有说话,朝着屋里走了过去,一般是砖头一半时土坯垒成的房子有些昏暗,但是凑着从窗棂上透过来的光线,王子君还是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小龙,小龙,有人来看你了。”老爷子抚摸着孙子的腿,喃喃的说道。
说着,老爷子把一条的毛巾放在孙子的头上擦汗,那躺在床上的男孩看着爷爷难过的模样,像一条宰杀的鱼一般张着嘴巴喘气,不停的揉着胸口,问爷爷也是问自己:“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怎么觉得出不来气呢?爷爷,我急呀,我什么时候能下地呢……”
小龙的话就像一柄尖刀,深深的刺痛了杜家人的心,跟着进来的二丫头,眼里的泪终于簌簌地下来了。
“兄弟你还年轻,别多想,事情早晚会解决的!”王子君伸手把小龙身上的床单往上拉了拉,轻声的安慰道。
在小龙的房间里站了一会,王子君就觉得黏稠的汗水蚂蚁一样地在脖子上蜿蜒爬行,即使把脑袋努力的挺直了,仍然觉得鼻腔窒息,差点透不过气来了。好在老爷子爱怜的瞅了小龙一眼,又拉着王子君回到院里来了。
“爷爷,小龙的病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也跟人家学过两手,小龙这次摔得不轻,但是,还是能治好的。”王子君看着一脸悲痛的杜老爷子,轻声的安慰道。
“子君,你说的是真的?”王子君的话像是给了杜老爷子一根救命的稻草,热切的看着王子君,迫不及待的问道。
“爷爷,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去办好了。”王子君看了一下天色道:“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