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您好子君从自己的办公桌里走了出来,和赵得彪热情的握了握手,然后和赵得彪在沙发两侧坐了下来。赵国良在上了茶之后,就轻轻地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王子君表现得很是和蔼,但是这位赵得彪副局长依旧显得很是严谨,他恭敬地道:“王市长,我这次来是向您汇报昨天发生在东埔宾馆的事情的,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将杜嘉昌和李跃虎两人带到〖派〗出所进行询问,经过调查,两人纯属一派胡言,我们对两人依法进行了批评教育,责令两人写出深刻的悔过书,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问题,否则将对其从严从重处理。”听着赵得彪煞有介事的汇报,王子君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心里却是冷笑不已。你王子君不是要求对两人依法处理么,现在人家来告诉你了,我们按照程序依法办理了,现在把结果告诉给你,批也批了,教育也教育了,都是蜻蜓点水,至于别的事情,却是根本就没有提。
虽然赵得彪表现的很是客气,但是在这客气的汇报之中,王子君依旧能够感到什么。不过他也没有生气,等赵得彪汇报完之后,王子君笑呵呵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道:“赵局长,这件事情乃是你们公安局主管的范围,你们依法办理就是了。”
赵得彪连忙道:“谢谢王市长对公安局工作的支持,说实话,对于这两个当事人,我们也很想从严从重治理,只不过,如今都得依法执法、文明执法,执法过程也越来越透明化,这两个当事人就属于那种大错不犯、1小错不眸的人,明明知道也没法上硬手段,我们也很头疼啊。”王子君摆了摆手,表示理解,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和赵得彪又闲聊了几句之后,赵得彪就恭敬地告辞离开了。
按说,如此轻松地完成这种几乎注定要挨骂的任务,赵得彪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但是从王子君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赵得彪却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领导怎么会是这么一副表现呢?有些不解的赵得彪,想到这个常务副市长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怎么觉得此人并不像省油的灯呢?
心中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他也不会说出来,再说了,现在这位王市长初来乍到,手里也没有什么自己人,能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呢?这么一想,又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贺局长,我给王市长汇报过了。,…贺岩州正在浇,赵得彪也不敢坐,在贺岩州办公室里站着,沉声的说道。
贺岩州点了点头,依旧在浇他的,等将那盆长势茂盛的发财树浇了个透之后,这才放下浇水的喷壶,用毛巾擦了擦手,关切地问道:“赵局长啊,这个活儿不好干,刚才挨批了没有?”
“没有,王市长态度很好,还说怎么处理那是我们公安的事情,他不干预,别扰乱了执法公正。”想着王子君说过的话,赵得彪轻声的汇报道。
“好一个他不干预!”
贺岩州随手撕开一盒精装的烟,抽出来两支,扔了一支给赵得彪,一支自己点上火道:“这下,我们可是把王市长给彻底得罪了!”
领导的幽怨之情做得很隐蔽,常常已经翻江倒海了,lu出来却只是冰山一角。只是,这么一个不肯将内心里的不满如实表达的领导更可怕!这么些年,贺岩州对待每个领导的情绪,都是费力的捕捉苗头,筋疲力尽却又反复忍耐,谁让自己是在人家的麾下?
对于领导之间的相互评价,赵得彪当然不是那些刚刚参加工作的愣头青,知道什么时候当聋子,什么时候充哑巴。因此,在贺岩州说话的时候,他只是笑着听,却并不说话。
“唉,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人家都打过招呼了,你说,我要硬把住不放人,不把人家给得罪了吗?得罪了那边,咱们局里面就是寸步难行呀!”贺岩州自嘲的往椅子上一躺,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