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握手,熊泽伦将所有的心神都放了下来,他知道,就冲着这一点,今天这个现场会已经成功了,虽然最主要的功劳归了王子君,但是作为市委,他的名字却是谁也无法抹煞的。
在刘庚得再次坐下和刘家村的村民谈笑风生之时,一声声欢声笑语就从院落里不断地飘出,这声音飘向空中,飘向四面八方,更飘到了村头的那个厕所。
蹲在厕所里的翟向东,此时已经爽够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走出去,厕所虽然难闻,但是时间一长,嗅觉就相应的迟钝了。更何况,他坚持的时间越长,芦北县暴露的纰漏也就越多。纰漏越多,不等于往红玉市脸上抹黑么?这么一想,心里就踏实多了,决定将蹲坑儿进行到底了!
相信宋朝俊那家伙这次脸都该气绿了吧?心里念头一闪的翟向东,龌龊的想着,一会儿就觉得露在空气里的屁股有点风凉风凉的。
他娘的,这种四面漏风的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不过,受点这洋罪让红玉市丢丢人也值了。心中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的向东,顺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摸了过去。
咦?伸手往上衣口袋里习惯性地摸索手纸的时候,翟向东一下子愣住了,刚才还挂在嘴角的笑意,在这一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忘带手纸了!一股不好的念头,一下子把翟向东愉悦不已的心击得瓦凉瓦凉的!看这事儿给弄的!
作为一市的政法委,翟向东大多数事情都是由秘书屁颠儿屁颠儿的代劳的,就是平时上厕所,那些飘着淡淡香味的卫生间里,手纸也是早就在卷纸筒里准备妥了的,他翟大什么时候跑到这种破地方方便过呢?!
可是,这一次,他虽然带着秘书,但是秘书却留在了芦北县城,鞭长莫及啊!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向东的手掌,不甘心的从自己的口袋里翻腾着,他心里焦灼的期盼着,别说什么高级手纸了,哪怕有一张小纸片也行啊。
没有,还是没有,向东孜孜不倦地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一无所获。
又哆哆嗦嗦的翻了一遍口袋之后,翟暴躁的心不得不冷静下来,有个现实是他不得不接受的,那就是他的口袋里,连半寸小纸片儿都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啊,难得自己就在这里一直蹲着不成?此时的翟大后悔得肠子都绿了,这馊主意一出,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有道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自己身上找不到解救办法的翟向东,就把搜寻的目光放到了这个破旧的茅厕之中。
我的个神哪,最好有张纸吧,最普通的纸就行,哪怕是一点点报纸,我也委屈一下,将就着用吧。翟向东心中期盼,但是落入他目光的一点点纸片,不是被粪便压着,就是浸泡在一堆黄色液体之中了。
烟盒,自己刚刚才扔掉的那个烟盒!
在看到烟盒的瞬间,翟向东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丝希望,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烟盒之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烟盒,已经被黄色的液体给彻底浸泡透了。
怎么办,怎么办哪!
此刻的翟向东,真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孤苦无依之下,眼神就落在了厕所角落旁胡乱堆积的几块砖头上,这几块砖看上去和普通的砖没什么两样,但是放眼看去,却见在砖的四条长愣上,却有着一道道明显的乌黑的痕迹。
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向东,在沉吟了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污迹是怎么回事。一个念头,更是从他的心头一闪而过。
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是找人救我,也不能用这个!向东不愧有着坚定的卫生习惯,在那一刹那间,他就在心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行,那会染上病的!
正当向东琢磨着如何向人求助之时,一阵什么东西碰在玉米秸秆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向东的心里就是一阵大喜,他决定不论来人是谁,他都得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张口向人家求援。
“哧啦!”
随着一声响从茅厕那玉米秸秆捆在一起搭成的墙上传来,就见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头还有两只黝黑的眼睛从秸秆之中露了出来,看到这黑头的向东大吃一惊,不过随即,他就将心放到了肚子之中。
一条狗,这就是一条狗嘛。向东定睛一看这条黑色的大狗头,心里自我安慰道。
可是,随着那黑色大狗犹如小牛犊般的身躯从秸秆之中挤出来,向东的心顿时又提溜到了嗓子眼儿,这狗有点瘮人,但是更瘮人的却是黑色大狗的嘴张得老大,一双狗眼更是朝着向东的屁股下边猛瞧,鲜红的舌头不断地在张开的狗嘴之中卷动,一滴滴口水,从狗嘴里不断地滴落下来。
恐惧!向东本能的觉到一股恐惧之意,看着那大黑狗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裸露在半空中的屁股,向东终于忍不住了,他咬了咬牙,猛的一伸手,就从地上将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砖头掀了起来,然后两眼一闭,就朝着自己的屁股之下狠狠地擦了过去……
终于,向东终于跨出了艰难的一步,将自己晾了多时的裤子给提上了,对于这个伤心地尴尬地没有丝毫的留恋,跨步走开的他,不想和这个大黑狗在一起呆上半分钟。
在他走动的刹那,那条大黑狗也动,这条长得高大威猛的狗一动,吓得向东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