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王子君只觉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心里颇感欣慰,自己为东宏汽车厂的发展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王部长,一直以来,我想了几天,想对你说句感谢你的话,但是万语千言,都是份量太轻,不足以表达。今天,当着全体工人师傅的面儿,我谨代表东宏汽车厂的员工,给王部长鞠躬致谢了!”刘成林扭过身看着王子君,声音里饱含了深情。
迎着刘成林看着刘成林赤诚的目光,王子君大踏步走向刘成林,双手扶住了刘成林的肩,尽管他一向稳得住神,但是此时还真是有点心慌意乱。
刘成林的这个举动,就像吹响了号角,一下子把台下工人的热情点燃了,上千名工人齐声呼喊:“王部长,谢谢您!”
这架势,这场面,让参加会议的姚中则等人面面相觑,发不出任何声音。姚中则心里更是恨恨的想着,他娘的刘成林也太能折腾了,尽管这里面不乏作秀的成分,但是至少,这场秀弄的太逼真了,真是激动人心哪。
恍惚间,姚中则仿佛回到了刚刚参加工作时的激情岁月,那是一个充满了激情与梦想的时代。那是一种时代的记忆,而且这种记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事实却在告诉他,这种美好的记忆,并没有彻底消失,只不过这种热情,并不是因为他!
笑容不是为我,感激不是为我!那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充当的是呆头鹅的角色吗?
姚中则眯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站在台中央的王子君看去,就见王子君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就好似被镀了一层金光一般,神圣而充满了活力!姚中则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乱的,完全没有听清王子君说的话。这样的气氛让人多少有些尴尬,至少这种尴尬存在于姚中则的心里,他甚至不好意思左顾右盼了。
看着这个人,姚中则又看看自己,心中更是多了一丝触动。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子君,你兴师动众的非要举办这么一场庆功大会,明摆着就是动机不纯,相信用不了一天,这些报纸电台的记者们就能把今天的盛况写出来,让王子君再火爆一把,风光一把。
就在这时,王子君开口啦!本来在这次庆功会上,王子君不打算开口了,他对东宏汽车厂的支持,原本就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让他来讲话,多少有点邀功请赏的成分。但是此时此刻,他被这样的场面感染了,抛开心中的顾虑,就算是讲话是张扬之举,他也认了!
“大家的热情,快要把我给融化啦。在这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子君,希望成为大家的朋友。”王子君虽然没有演讲稿,但是这话说得轻松自然,好像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
“……刚才成林厂长给了我很高的评价,这让我在感动之余,实在是惭愧啊。因为我做的,都是份内的事情,真正带领东宏汽车厂走出困境的,是在座的各位,是你们大家!”
“……东宏汽车厂的明天会更美好,我坚信,只要我们有创新实干的精神,我们的东宏汽车厂,一定会迎来最美好的明天!……”
王子君的讲话不长,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但是就在这三分钟的时间里,却是掌声如潮,这掌声,是对王子君讲话的回应,更是对王子君个人的肯定!
在王子君轻轻的退到了自己位置的时候,参加这次庆功会的窦明堂轻声道:“老弟,羡慕你啊!”
王子君对窦明堂的话心照不宣,笑了笑没有说话。
会议依旧在继续,王子君讲完之后,第一个跟着上台的是章秋眉,章秋眉对东宏汽车厂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并着重提出,对东宏汽车厂这种克难攻坚的精神要大力宣传,以点带面,辐射全省,让南江的所有企业自找差距,掀起一个学习东宏汽车厂的高潮。
“以前听章部长讲话,那是有声有色的,这次听起来,有点干巴巴的,子君,你这次可是把她给坑惨啦!”窦明堂和章秋眉当年有过一些摩擦,此时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悄声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没有扭头,他轻笑着道:“人嘛,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对待这些落井下石之人,我的原则是,要么忍而不发,要么就是果断出手,哪怕一拳敲掉他的牙!免得他再胡乱说话。”
窦明堂笑了笑,心里却是猛的打了个激灵,王子君可不是胡乱说话之人,他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高手,今天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反倒不像他的风格了。窦明堂本人是个嫉恶如仇,憎爱分明的人,如果他对某个人恨得牙根儿痒痒,当面却要摆出一副弥勒佛的笑脸,那实在是太难了。当初,如果他能做到这种表里不一,也不至于跟章秋眉闹得那么僵。
在他看来,今天这个庆功会,几乎就是给王子君准备的,章秋眉、金恒舜、甚至是姚中则,都是为了当这个庆功会的陪衬!
章秋眉依旧在讲着话,下面显得很是寂静,直到最后,也没有什么掌声。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才有几声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而这更像是在衬托章秋眉的寥落。
从窦明堂的位置,正好看到章秋眉的脸。就见章秋眉的脸上含霜,丝毫没有刚才讲话时的笑容。
此时,就听熊尧栋道:“下面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