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广胜看着眼前这张硕大的办公桌,心里升起一丝悲怆,想必,姚书记的心情应该是糟到了极点吧。房广胜明明记得当初购置办公设备的时候,这样的办公桌只给配了三张。姚书记对市直机关管理局的工作特别满意,点名表扬了一把手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到这里,房广胜小声请示道:“要不,调换一张新办公桌吧?”
被房广胜这么一问,姚中则的心情越发糟糕,锣鼓听声,听话听音,这些报纸明明是我摔地上去了,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还提出来给我换桌子,我呸,就冲你这水平,房广胜啊房广胜,你能坐到副秘书长的位置上,恐怕政治前途算是到了终点站了!
“不用啦,将就着用吧。”姚中则一边说话,一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房广胜可以走了。
房广胜之所以来的如此及时,就是想看看姚书记去叶书记那里,事情商量得怎么样。看姚中则一脸不快,房广胜就明白了。
他想要安慰姚中则几句,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何况作为省委三把手,姚中则有自己的颜面,自己对他好言安慰一番,说不定会起反作用的。权衡利弊之后,房广胜又把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房广胜离开了,姚中则缓缓的跌坐在椅子上。尽管刚才房广胜嗫嚅了半天没有说话,但是他表情复杂的站在这里,用意已经尽收眼底,他心里是知道的。
想不到,如今居然沦落到让一个副秘书长来安慰自己的地步了!好笑之余,更多的是悲怆。姚中则坐在椅子上,开始捋顺自己的思路。本来是想给王子君挖坑的,没想到最终却埋了自己!
想到事态的发展,姚中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莫非当初自己赞成刘成林成为东宏汽车厂一把手开始,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家伙就太可怕啦,尽管姚中则的意识在告诉他这么想太唯心主义了,但是这种猜测却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无法抹去。
通过这件事情,王子君在南江的位置,恐怕会更上一层楼吧?很多事情大家都不会说出口,但是影响却是无声无息的留下来了。就像某句诗里写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他姚中则最不想看到的。
而他自己呢?在省委的发言权,恐怕会弱很多,甚至还有一种最可怕的结果,被边缘化了!想到这些,姚中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嘟嘟嘟”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姚中则办公室的宁静,此时的姚中则,有点害怕接电话了。
“您好,我是姚中则。”
听到他自报家门,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中则啊,有些天没看见你了,你说话可是越发的底气十足喽!”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姚中则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满脸堆起笑容道:“岑老您好,要说精气神儿,我还得向您老学习啊,前几天我给您打电话,听刘姐说您去游泳啦!”
“我是退下来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乐子嘛。”电话那头的岑老又笑了两声,这才道:“中则,你还年轻,但是说起来也不小了,该注意的一定得注意,可千万不能像年轻时那般当拼命三郎啦!”
老领导的关心,让姚中则的心里热乎乎的,几乎像是作保证一般的说道:“多谢岑老关心哪,中则记住了,过几天有机会了,一定去家里看望您老。”
和岑老说了几句养生之道,就听岑老兴致勃勃的说道:“中则啊,你们南江这次做的不错,尤其是那辆松鼠,不是一般的好啊!前两天我们几个老头子聚会,我就把那个小松鼠的情况说给他们听,他们也很振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