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遵从他们的意见。
回总院,然后,回北京。
在与父亲结束了那晚的谈话后,安禾彻夜未眠,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很久。
回想起安宇那张潇洒明朗的笑脸,泪水瞬间盈满了安禾的眼眶。
安宇,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来代替你那份一起努力。
父母也好,家庭也好……都由我安禾来守护。
……
七天假期的最后一天,安禾简单的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门。
“安安,爸妈不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别光知道忙着工作,妈跟你提的个人问题你也赶紧提上日程!”张欣一边为女儿整理衣领一边殷殷叮嘱着。
“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反正没多久我就回来了,要不然老太君您到时候亲自出马给我把关得了!”安禾笑着打哈哈。
“就知道哄我!”张欣嗔道。
“招呼已经打过了。回去以后跟大队领导和院领导好好说清楚。我等你的消息。”安政臣缓缓开口道。
“好。”简单却明确的回应。
一阵门铃声却有些急促的响起。
一开门,却是身着常服的林修。
“舅舅,舅妈。”打过招呼后,林修进屋带上了门。
“是小修啊!”张欣热情地招呼上去:“来来,快进屋快进屋。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来我们家了?!”
“等等。”看到外甥的脸上有着藏不住的焦急,安政臣面色微凝,身手拦住了妻子。“小修,出了什么事?”
“舅舅,时间来不及了,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林修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拉过安禾道:“安安,跟哥走,有急事儿!”
看到向来沉稳的表格这副表情,安禾的心蓦地一沉,一种隐隐的焦虑之情油然而生。
“我来接你回x军区。”林修急声道。
安禾被他拉着心里是七上八下,终究没能沉得住气,在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安禾不禁开口问道:“哥,到底怎么了?”
“许尉出事了。”林修狠狠地吸了口气,咬牙道出了这句话。
像是被人掷了颗炸弹,安禾的耳畔一阵轰鸣,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r20.
军用越野停下的瞬间,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安禾一把扯开安全带,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跳下车去。
不同于平日里的繁忙,今日的军区总院格外的安静。
安静到了几乎可以称之为一片死寂的地步。
安禾的步子有些急,乍看之下是焦灼的快步奔走,然而每一步的迈出却都好像是踩在刀尖儿上一般,安禾微微咬着下唇稳着自己有些摇晃的身形,却到底还是没注意踉跄了一下。
在x军区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她终于停住了脚步。
“三枪。”刚给许尉做完手术的外科主任面色微沉地在跟李炎刚等人汇报着许尉的伤情:“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是,一枪靠近颈动脉,一枪擦过枕骨大孔,另一枪……贯穿右胸。”
安禾心头一凛,刹那之间仿佛有三九天的冰水尽数浇下。
心底里是刺骨的冰寒。
昔日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眼下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然而安禾却没有像无数主角配角一样揪住医生的衣摆大声咆哮:“拜托你救活他。”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那些片段太假了。
因为在此时,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咆哮的心情。
甚至就连开口的力气都已失去。
“因为受伤后没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有效的抢救,伤员的失血状况很严重,情况不容乐观。”外科主任轻叹一声望向早已红了眼眶的众人,似是极度不忍地开口道:“鉴于状况如此,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闻言李炎刚的浓眉瞬间拧紧,刚毅的脸部线条似要绷断了一般,连眼睛里的血丝都好像在片刻之间更红了几分。
而此刻正全副武装站在李炎刚身旁的四个战士都红着眼睛在同一时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安禾失神地抬头,看到他们满脸的血污,看到他们满身的泥土,看到他们头上肩上四肢上绷紧缠绕着的隐隐透着血色的纱布绷带。
然而在那四人的眼中,安禾那素来明亮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却呈现出了失焦的状态。
是的。她现在的眼神——没有焦距。
倒映在四位特种兵眼中的,是空洞、死寂、白茫茫的一片。
狠狠地一攥拳,狂风那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止不住的哽咽缓缓地在这条安静的走廊上响起:“嫂子……老大他是为了掩护我们……”即便粗犷一如狂风,也终于没能将这个句子完整地说出口。
安禾没有回应狂风,却缓缓转头对外科主任轻声开口道:“请主任批准我进去探视。”
想起手术过程中许尉口中断断续续传出的呓语,外科主任破例点了点头。
在安禾进房之前,林修安抚一样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禾眼帘轻抬,对他勉力一牵嘴角。
望着那张面孔上血色尽褪的苍白,林修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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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口罩,换上了无菌服,安禾缓步走进了这间重症监护室。
她是医生,生离死别天人永隔见得多了,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与旁观者的那种微不足道的惋惜比起来,当事人的胸腔所要承受的苦痛远比旁人要多得多得多。
心电图机、起搏器、输液泵、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