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一落,落在东临苍面上目光微微一深。
东临苍轻笑一声,来了兴致,“既是鸡鸭不行,依柳公子之意,本少要为柳公子准备什么滋补之物?”
柳襄面色分毫不变,直白道:“养伤圣品,该数千年灵芝与天山雪莲,调养身子的圣品,当数贡葛山的虫草与碧落海的海马。是以柳襄以为,东临公子若当真有心爱屋及乌,身甚至若当真有心给柳襄准备滋补之物,自当将柳襄方才所说之物,每样来上半斤。”
“半斤?”
东临苍眼角微抽,转而便嘲然而笑,“柳襄公子倒是狮子大开口。”
“柳襄本是被东临府的人打伤,更也是东临公子亲口吩咐,是以,柳襄不过是稍稍想用些好点的药材罢了,难道也是过分了?且东临公子只需为柳襄准备那几位补物便是,且要如何处理那些补物为食,柳襄也可自行解决,不劳东临公子费心。柳襄已如此善解人意,东临公子竟也不允?又或者,富可敌国的大英东临世家,不过仅是个噱头罢了,实则,东临世家空有名声却无其财力,仅是个光鲜的空壳?”
东临苍稍稍敛了面上笑意,“若是,本少当真不允呢?”
柳襄似是对他这话分毫不诧,面上也无任何惧意,仅道:“不允便就不允罢了,难道柳襄凭一己之力还能强行逼迫东临公子不成。只不过,东临公子也还得好生想好了,柳襄虽卑微鄙陋,看似无用,但日后,你定该是有用得着甚至求柳襄的时候。”
他这话无疑是直白之至,毫无半点婉转,更也无半点的畏惧。
甚至于这话入得凤瑶耳里,竟还略微卷着几分不多不少的自信与笃定之意,她眉头也微微一皱,本以为如东临苍的性子定要戏谑反驳,却是不料,门外的东临苍竟突然沉默了下来,并未出声。
待得门外寂静许久,东临苍那懒散慢腾的嗓音才缓缓响起,“灵芝雪莲,虫草海马各半斤,你柳襄不怕太过进补,日后七窍流血,将自己补死了?”
这话,看似在调侃,但凤瑶面色却是微微一变,竟愕然发觉,东临苍竟并未真正拒绝,而是像是在变相的大英,然后,变相的要与柳襄商议滋补之物的量。
奈何柳襄却不打算退让,仅道:“这点便不劳东临公子费心了。柳襄如今关心的,仅是柳襄方才之求,东临公子舍得还是舍不得?”
东临苍轻笑,“柳襄公子虽是狮子大开口,但本少历来良善,对你自然也大度。是以你之所求,本少,应你便是。”
“多谢。”柳襄不卑不亢回话。
东临苍也不再耽搁,仅是委婉劝柳襄回屋静养,随即便缓步往前,径直踏入了凤瑶屋门。
凤瑶安然坐定在软塌,深邃的目光朝他冷扫,并未言话。
直至柳襄彻底走近,并坐定在她对面的软椅上后,她才薄唇一启,低沉清冷而问:“柳襄之求,你如何突然应了?”
东临苍兴味盎然的望她,“本少好不容易有心真正的良善一回罢了,不知这理由,可成?”
凤瑶眼角一挑,深眼凝他,自是不信。
他勾唇笑笑,自也知凤瑶怀疑之意,待得沉默片刻,便慢腾腾的出声道:“柳襄日后有用,是以,我对他自然也不能太过分,便是表面而和,也比表面与内心全然不和要好呢。”
“既是柳襄有用,你昨日便不该差人打他。如今打他一顿,又想赏他点甜头,若是寻常之人,尚且不与你计较,但柳襄此人恰巧并非常人心思,是以东临公子便是有意良善,也不见得能扳回柳襄心意。”
“昨日差人打柳襄,是要他好生长得记性,不可当众做出有损我东临府之事,顺便,也在他面前立立威。今日允柳襄之求,也的确是想赏他点甜头,留他点念想。我不过是想让柳襄知晓,我东临苍能伤他,自然也能善待他,只要他行事不太出格,我对他,绝不会亏待。”
是吗?
凤瑶面色微微一变,一时之间,并不言话。
待得再度沉默片刻,她才稍稍压下这等话题,话锋一转,只道:“不知,你所谓的柳襄有用,是如何有用之法?”
在她眼里,柳襄武功不弱,是以也只能护她在侧,多个人手办事罢了。但这东临苍的府内人才济济,高手如云,这人何来还会用得着柳襄的地方?
正待思量,东临苍也不打算隐瞒,勾唇一笑,慢悠悠的继续道:“我东临府上下,大多都为刚毅的精卫亦或是无神无情的药人,倒无柳襄那般柔媚风骨的男人。”
凤瑶瞳孔一缩,思绪翻腾。
东临苍则稍稍噎住后话,目光径直对上凤瑶的眼,温声道:“瑶儿初来国都,自是不知一些有关大英皇族的秘闻呢。说来,别看我大英太上皇往年英俊潇洒,雄风不浅,但太上皇有年受了刺激,从此之后,对女人便极是避讳抵触呢,便是当今太后,也历来与太上皇貌合神离,不过是太上皇养在身边的配戏以及传宗接代的东西罢了。”
“大英太上皇与太后貌合神离,与柳襄有何关系?”
眼见他再度兴味盎然的停顿,凤瑶忍不住直白而问。
东临苍继续道:“怎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