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牛叹了口气,可怜巴巴望着胡小天道:“大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胡字,咱们还是本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胡小天被这厮惊艳到了,瞪大了两个眼珠子,我操!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大老粗居然还会整词儿。其实这也难怪,换成谁在生死关头,脑袋里都会涌现出不少的急智,能有一丁点办法谁都想活着。
胡小天道:“胡金牛,我记得你上有七十老娘,下有未成年的两个孩子。”
胡金牛连连点头道:“是,我对天发誓绝没说谎。”
慕容飞烟一旁道:“跟这种不思悔改的贼人有什么好说,他若是不肯说实话,一刀砍了他。”
胡金牛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谁也不是生来就想做贼的,想我胡金牛也是名门之后,祖上也是当朝大员,只是家道中落,这才落草为寇。”
慕容飞烟哪里肯信,冷哼一声道:“信口雌黄。”
胡金牛反倒认真起来:“我没有撒谎,我太爷爷那辈做过大康的靖国公,还蒙明宗皇上御赐丹书铁券,要说现在当朝户部尚书胡不为胡大人也是我们本家的亲戚,按照辈分我应当尊他一声叔叔呢。”
这下轮到胡小天发愣了,我日,刚才就是信口胡说一句本家,可万万没想到真找到了一位本家。外人是不可能对这些事知道的那么清楚,胡金牛应该和他们胡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慕容飞烟一听也乐了,笑眯眯看着胡小天,心说好嘛,真是你们家亲戚啊。
胡小天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如果真是亲戚,还真不忍心把这货给灭口呢,他呵呵笑道:“户部尚书胡大人可是大权在握啊,他掌管大康钱粮,你亲戚这么有权有势,你为何不让他帮忙,却甘心为贼?”
胡金牛叹了口气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家现在位高权重,哪还记得我们这些穷亲戚,更何况我爹早死了,我娘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从小就教育我要人穷志不穷,所以俺就算去讨饭也不去求他。”
胡小天道:“你要是讨饭还算是有些志气,可惜你不去讨饭选择为贼!”
胡金牛道:“本家啊,我觉得做贼比讨饭威风多了,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而且这世道真是不太平啊,讨饭都没地儿要去,我得养活一大家之人,思来想去,除了做贼,没其他的办法了。”他这会儿倒还振振有辞了。
慕容飞烟一旁看着,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本家啊,两人真聊上了,估计真有亲戚,不然怎么会如此融洽?忍不住提醒道:“胡大人,你别忘了是来干什么的?我可提醒你啊,公事公办,不能徇私枉法啊!”
胡金牛道:“我说这位姑娘,我们老胡家自己人拉拉家常,你就别插嘴了。”
胡小天居然也来了一句:“就是,你出去一会儿,这儿没你事了。”
慕容飞烟被他气得柳眉倒竖,冷哼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小人物也有小智慧,胡金牛也懂得审时度势,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刚才他占主动,当然敢对胡小天横眉冷目,现在形势逆转,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性命完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所以他必须要跟胡小天套近乎,别的都是假的,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黄金哪能比得上性命珍贵,为了这条命,下跪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