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湘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模样,“听闻当初他带走的那位安宁公主不幸染病,香消玉殒,若是她不死,可能就是大渝的皇后了。可她若是还活着,就是六皇子的仇人。怎么看怎么可怜。”
季裳华心中起了些波澜,安宁公主的死,她早就知道,这才是萧承焕处事的风格。不在意的,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想要的,用尽手段也要得到。性格是真正的极端。
见季裳华不说话,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罗湘道,“世子妃,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时候,听丫鬟说世子回来了。季裳华整理了情绪,笑着掀开帘子迎了上去,仿佛方才的神思不属不存在一般。
这不是有意瞒着萧承佑是什么?
“你回来了。”季裳华替他脱下外袍,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
萧承佑旁若无人的摸摸她的脸,满是关心,“你脸色怎么了,竟然如此憔悴,我见你这几天心思恍惚,是有什么心事吗?若有为难之处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季裳华拉下他的手,“我无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太好。”她往后看了看,示意萧承佑还有客人在。
萧承佑看她什么都不肯说,眸中有点点失望一闪而逝,微微颔首道,“我去母妃那里瞧瞧。”语罢,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罗湘有些歉意,“世子妃,世子是看我在这里才走开的吗?”
季裳华目光平静,却闪过一抹落寞,笑道,“与你无关,世子从外面回来,理应去给王妃请安的。”
罗湘这才放松下来。
少倾,白苏进来了,给罗湘见了礼,然后对季裳华道,“世子妃,奴婢有事禀告。”
季裳华站起身,“罗小姐稍后片刻。”语罢,就和白苏出去了。
罗湘眸色微变,四下看了看,有几个丫鬟正恭谨立于一旁,屋子里很是寂静,阳光滑落进来,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窗外传来画眉鸟的鸣声。
世安苑很大,而且好像特地为了季裳华重新修建过,装扮的很是清新雅致。听说晋王世子特地请人建了小厨房,请了厨娘。晋王世子成婚前长久不回王府,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季裳华是为了谁?正屋装扮的别具一格,风雅中透着贵气,到处可见名人字画,和名贵古董玉器,常年不在王府的武将如何懂这些?自然是为了季裳华特意装饰的,足可见晋王世子对季裳华的用心。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会羡慕,更别提还亲眼见了萧承佑对季裳华温柔小意的模样,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叹了口气,起身对婢女道,“劳烦转告世子妃,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改日再来拜访。”
丫鬟施了一礼,“是。”
罗湘出了正屋,刚走不久,就听到拐角处,花丛中有声音穿来。
“原来,你心里依旧想着他,你从未忘记过他,却欺骗我你对他没有了感情,可你现在算什么!”萧承佑满是愤怒的声音传来,“原来你还在瞒着我和他有书信往来,你当我是什么?!”
罗湘心下微惊,然后眉头舒展开来,就好像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消息。她悄悄靠近了,就看到花木扶疏处,两人相对而立,一个一脸冰寒怒意,一个愧疚慌张。
只听到季裳华声音颤抖,“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确实和他没有什么,他现在不过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萧承佑笑声含着失望冷意,“若你对他果真无心,又为何收着他写给你的信?若你果真问心无愧,又如何会惊慌失措?若你果真对他没有了感情,你就会平淡的面对这些信,你应该平静无波的交给我看!可是你没有,你将它们保留了下来,不是因为你还喜欢他吗?”
“不,我没有,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怎么会和他……”季裳华拉住他的袖子慌忙解释。
萧承佑扯开了她的手,笑容苦涩道,“是啊,你是我的妻子,可你人在我这里,心在他那里!裳华,你这样不累吗?你背着我怀念另一个男子,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伤心吗?我算什么?你当我是什么!”
季裳华低着头,泪水沾在睫毛上,表情似愧疚似惊慌,“我……我没有想和他通信的,这些都是他自作主张写给我的!是他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是他不甘心要破坏我们的生活……”
萧承佑逼视着她,将她堵在角落,声声质问,“你若无心,他如何挑拨?你若对他无情,为何不将这些信烧掉?裳华,你以为我爱你就可以将我当傻子吗?我也是有心的,你以为我不会痛吗?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这么对我?这几天,你一直神思不属,但你不说,我也不敢过分逼问,我怀疑,却又不敢去想。今天我更是确定,你在担心他,你听说了他身负重伤为他担忧,”他的手紧紧握着她削瘦的肩膀,目光冰冷,“他的伤又不是为你受的,你凭什么为他担心!”
季裳华一把甩开她,不去看他,“我说了,我没有!”
“你要我如何相信?”萧承佑苦笑,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总有一天就可以得到你的心,可是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心,你的心给了别人。”
“不是的,不是的……”季裳华眼睛盈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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