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华哑然了,看来其他人也一定和繁缕一样的想法。她无奈的笑笑,“让她们都进来吧。”
很快,季裳华梳妆完了,又用了早膳,“世子呢?”
白苏道,“世子被陛下召进宫了。”
季裳华这才想到,“还有两日世子就要去军中了。”
白苏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以后就不能每天陪着世子妃了。”
还有两日……季裳华不禁想到,左营离王府并不近,萧承佑以前都是不回王府的,现在呢,他还能每天回来吗?
这近半个月来,两人虽然同睡在一处,可是他没有丝毫逾矩的行为,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等她心甘情愿。人家这么守规矩,可是她却越来越过意不去……
想到老太君说的话,想到过两日他就要走了,不禁心中更加烦闷。
这个季节,天气依旧是很炎热,即便是早晨,也感觉不到什么凉爽,季裳华拿了团扇,推开门,“陪我出去走走吧。”
刚走到院门口,益阳郡主就过来了,见了她不由打趣道,“裳华,你何时变得比我还懒怠了?”
季裳华无言以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嫁了人,她反而轻松了许多,也不再像在闺阁之事无论何时都刻意端着,难道这是因为被人宠着的缘由?
她有些无地自容,明明说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可实际上却被他照顾着,原以为相敬如宾就可以了,结果……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益阳郡主见她不说话,笑的欢快,“裳华,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哥才出去一会,你就如此不舍……”
季裳华看看身边人,忙道,“不许乱说。”
益阳郡主故作委屈,“我说的是事实啊。”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萧承佑的感情很好,自然也以为季裳华和他如胶似漆,可事实他们却是不了解……
益阳郡主以为她新婚,脸皮薄,不再打趣她,神神秘秘道,“裳华,半个月前,母妃惩罚谢侧妃抄写女则女训和家规,本来过两日就要交差的,可是今天听闻谢侧妃晕倒了。”
不过是真晕还是装晕就不一定了。
季裳华扬起唇畔,“哦,看来晋王殿下一定很担心了。”
益阳郡主撇撇嘴,“哪里是担心,明明是高兴,快要高兴疯了。”她在季裳华耳边道,“我恍惚听闻,谢侧妃有孕了。”
季裳华一愕,有孕?还是这个时候。若是她没记错,晋王府已经许多年没有孩子出生了吧?这个时候,谢侧妃突然怀孕了,季裳华表情有些微妙。
益阳郡主不屑道,“有孕又如何,难道一定是个男孩?就算是男孩,还有资格和我大哥抢爵位不成?”
季裳华表明情一凝,淡淡笑道,“这个孩子来的可是及时,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母妃都不能难为她。”
而且,谢侧妃的野心会更膨胀,若是太子有一天玩完了,皇位就要落到晋王府头上,晋王若是继位,说不准会立谁为太子呢。不过,季裳华可不认为她有这个机会,若届时太子真的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晋王了。
季裳华还真是佩服晋王的脑子,对嫡子不管不问,对一个小妾关怀备至,还曾想过以庶代嫡的想法,这么荒唐,活该他只有一个儿子。
季裳华表情顿了顿,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当年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想必,王爷很快就要将这个好消息宣布了吧。”
益阳冷冷一笑,“这是自然,他肯定会迫不及待让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母妃,他是要警告母妃不要有别的心思。他以为所有女人都和谢侧妃一样吗?一个小孩子,对母妃造不成威胁,母妃何必害她?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昨日约定好,今天要陪老太君去凌霄寺还愿,半个时辰后,季裳华去了晋王妃那里通报了一声,就去了周家。
萧承佑回府的时候发现了季裳华不在,问了碧云才知道季裳华去了哪里,等了几个时辰终于忍不住要去周家接人。
可是,还没有到周家,就遇刺了。
季裳华听到这个消息赶紧回来,发现萧承佑已经板扎好躺在半躺在床上了。
季裳华急匆匆进去,面色焦急,“你的伤如何?”
萧承佑风轻云淡的笑笑,“不过是皮外伤,是他们大惊小怪了,吓到你了吧?”
季裳华不放心,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拆开,果然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
萧承佑目光中带着些许落寞,却是很好的掩藏起来,哑声道,“不过是被剑擦了一下,无碍。”
季裳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查清楚刺客是谁了吗?”
“是……宁家余孽。”
季裳华蹙眉,“宁家余孽?宁家所有人不都被杀了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要等到现在?又为何只是刺杀你?”
萧承佑看着她的侧颜,情绪闪过几分低落,“大概是因为我也是使宁家灭族的帮凶吧。”
季裳华看看天色,已经到了黄昏,“你饿不饿,我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虽是伤口不深,还是要注意。”
“好。”萧承佑道。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上的太重无法起身,而是因为他心情不好。
想到今天刺杀他的刺客,他觉得胸口发闷,感觉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这半个月来,季裳华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