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方划出一道线来,狠狠的追上铁木佳。铁木佳回身一刀,“当”地一声,又多一道白光,刀脱了手。
好在他马鞍上还有一把刀,但刚拔出在手,脑后又是一道风声,没有铁矛的沉重暴击,却尖锐迫人。
铁木佳又是一刀,“当”,大力涌来,刀再次脱手。
他知道遇上能人,怕第三道风声再来,一缩身子藏到马下,唿哨声催马快跑到安全距离。
投出花枪的吕胜一声叹息:“可惜,这人功夫也是好的。”
“保护王爷。”王府护卫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
整个关城都调动起来,附近卫所纷纷出兵,直到天亮战役大半结束,余下小部分战场还需清理。将军们围到楚芊眠身边,都是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先撤走?当时还没分胜负呢。”
楚芊眠让他们安静:“很快就能知道。”楚云期身后只有樊华一个人,花行剑跟踪而去。
毛亮打马到十几步处,不下马先嚷嚷:“殿下,我们卫所出兵最早,请您放回杨林将军行吗?”
魏大炮翘起大拇指:“这才是真兄弟。”
带来杨林,依然目中无人:“打仗需要我了是吗?殿下,你不行。”
“滚!”
楚芊眠斥责。
杨林哼上一声,晃着肩头归队。
夜晚跟出来,张春姑没来。半夜听说攻城,起来准备茶饭,见楚芊眠等人回来,带人送上来。
并不完全指望花行剑,当下紧急会议讨论铁木佳为什么撤走,而就打扫战场上看,余下几万人有计划撤离的也相当多。至今不知在哪里,但如有良将回头召集,重建军队也相当的快。
铁木佳到底玩什么招数?
……。
五千铁骑在雪地里的痕迹很好追踪,花行剑改穿皮袍,扮成本地人,追起来并不吃力。
见到有部落帐篷出现时,五千人停下摆成一个方队,花行剑在雪中匍匐接近。
铁木佳对一个族长模样的人悲愤说着本地话,花行剑等人前来早有准备,基本能听懂。
“看看我们的伤,我岂能受人中伤!”
族人安慰他:“我信你,我们族人都信你。”
铁木佳再次离开,又去下一个部落,也是这样一番话。
每天日夜兼程,哪怕大雪封路,也在半个月内走了近百个部落。有些部落一看就不相信他,铁木佳也不勉强,大家把伤一亮,上马就走,再去下一个。
直到深入腹地,来到一处最华丽的帐篷群外面。
花行剑混不进去,眼睁睁瞅着。
铁木佳雄纠纠进去,把里面的人吓一跳。
“哈吉老臣、吐普汗老臣……我为大家打仗,你们在后面害我,我带着我和战士的伤回来见你们,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铁木佳说着就解盔甲,脱衣裳,露出强劲的肌肉和累累伤痕。弯刀握在手中,冷笑道:“我已告诉所有的部落,你们密谋推翻我,用坏手段!”
刀扬起,大喝一声:“放我妻子和孩子!放我族人!”
花行剑等的不知多久,见到一群人让押着过来,铁木佳出来,十几个老人出来,把那群人放了,有两个女人带着小孩子跌跌撞撞投向铁木佳。
铁木佳抱起他们,带着全族的人,把愤慨的目光投向另一个人。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女子,面纱之下,她的目光也不退让。
……
“就是这样,铁木佳像是解决他的危机。”花行剑抱着姜茶,边喝边说。
外面有鞭炮声,今天是大年三十,关城的新年夜。
楚芊眠猜出那个女子必然是谢落夫人,而铁木佳及时撤回,先平内乱,是他过人的长处。
让花行剑回去休息,楚芊眠兴致上来:“上官,这个人想来不会就此罢手。”
“如果我是他,接下来就要你好看。”上官知又在看他一大堆的公文。
公文经他的手,重要的转呈楚芊眠。还有一些公文,是原本就属于护国王世子的,由官员们挑选而出。
显然他也重视这个消息,放下笔思索下:“他会怎么做呢?”
想上一会儿,夫妻道:“如果父亲在这里就好了。”
绿玉笑盈盈进来:“殿下,国舅和国舅夫人带着小爷小姑娘们就要到城门。”
“好。”夫妻脱口而出,再就疑惑:“大冷的天,又大过年,为什么往这里来?”
都是一惊,莫不是京里出事情?
城门上,守兵行礼。上官国舅乐呵呵指给孩子们看:“廷倌,你以后要如祖父一样威风才好。”
“祖父,这不是怕您吗?这不叫威风。”上官廷很能动小脑袋瓜子:“就像秀男的大狗,家里的丫头害怕。但是见到我廷倌,就都喜欢笑,我那个才叫威风。”
国舅大笑,抚摸着孙子脑袋:“说的好。”
已不需要铁秀男帮腔,她也附合:“我也觉得廷倌说的好。”
上官玉细声细气:“表妹,你要学着当女孩儿才行,廷倌说大狗,你不要帮他。”
“可狗是我养的啊。”铁秀男苦着小脸儿。
石钦也挤在这个车里,想当然是上官玉在,他笑眯眯:“玉姐姐说的对,大家都听她的。”
上官廷和铁秀男一起扮鬼脸儿给他。
上官国舅没有“点拨”成孙子,但对他的回答满意,看着这一幕,又笑起来。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