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时候我看过她的血型,o型血的母亲是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的,这个初中生物课本里就讲过,你是医生,不用我多解释吧。”
“错!”穆瑾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o型血的母亲与ab型血的父亲生出了o型血和ab型血的孩子,这在医学上已经早有案例证实。”
她盘起腿四平八稳地坐在床上开始自己的科普知识讲座,“如果丈夫的血型基因是一个o基因,加上一个b(a)基因,共同表达ab型血。原本b基因是一个链条,都是b基因段,但是在一个点上,却发生了神奇的改变,原来的b,表现成了a。在这一个基因链上,表达了两个血型基因,这就是等位基因。如此一来,丈夫的血型基因是一条b(a)加上一条o,而妻子的血型基因是两条o,这样排列组合,孩子的血型正好是一种ab型,一种o型,完全符合遗传学规律。听懂了吗?”
冉云素茫然地摇摇头,“听不懂,不过我相信母亲不会骗我的。她说我的亲生母亲也是画画的,她为了追求梦想在生下我之后去了法国,本来我是应该被送去福利院的,是母亲不忍心就收养了我。”
穆瑾凑过来轻轻抱住冉云素摇了摇,“素素,原来你的身世这么曲折,从前只知道你不愿意谈论你的家世,我们也就都憋着不问,真没想到……你放心,以后穆大爷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等穆爷我当上了骨外一把刀,就把信用卡往这儿一拍,随便买!”她做了一个超级土豪的姿势。
冉云素一把推倒她,“穆爷,您是拿手术刀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提着柴刀去拦路抢劫,再说我怎么觉得那天还很遥远,说不定没等到,我就先饿死在半路上了。”
“最近没什么工作吗?”
冉云素点点头,把那本翻到《抱陶罐的少女》那页的画册丢给穆瑾看,“喏,我已经落魄到要帮这个女孩画胸罩的地步了,你说惨不惨。”
“别担心,我养你,真的!穆爷我毕业了,已经是开始领工资的人了,虽然微薄,但起码稳定,康师.傅加双汇还是吃得起的,你要对爷有信心!”
冉云素笑着拿画册拍她,“快起床啦,今天轮到你做饭,都中午了,早饭还没吃上呢,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刚站起身,就又听见身后穆瑾一声尖叫。
“喂,素素,你火了啊!看秦烈风的微博,他居然转发了你俩在机场被拍的照片,还有文字:ou!见到你很高兴!他认出你来啦,哈哈哈哈——”
“希望他的粉丝不要人肉我。”冉云素心塞地单腿跳了两步,坐在小沙发上穿她的l,自从十七岁受伤之后,这成了她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同样的动作做了八年,已经熟练到不能再熟练,但每次碰到那冰凉冷硬的接受腔时,她的心仍然会隐隐作痛。
“不行,我要给他发个私信,问问他干嘛当时假装不认识我们。”穆瑾穿着宽大的睡衣赖在冉云素的床上,两个拇指飞快动作,像是在编辑信息。
“如果你打算跟他联系,我就一个人搬出去住。”冉云素淡淡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房间。
她在卫生间刷牙,穆瑾用胳膊肘从身后碰碰她,“我胡说的,才不会跟他联系呢,你别多想哦。”
“快洗脸吧,我去煎蛋饼给你吃。”冉云素知道穆瑾的行为也没什么过分的,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无论如何,她受伤的这件事情不想让秦烈风知道,她觉得自己的一切他都不必知道,他只要像现在这样如遥远的星星一般闪耀着,被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仰望就好了。
*
这场雪下得虽然大,但经不住鲸市冬季和蔼的气温,只过了不到四十八小时,路面上的雪就已经融化殆尽。
潮湿的路面经过寒夜的洗礼变得湿滑,冉云素很少选择这样的路况出门,她守在家里专心地发挥想象力给画作上那位知名的少女画抹胸。
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她拿起手机看讯息,发现有两通来自方晋的未接电话。方晋是“一方阁”的老板,最大的股东,负责运作画廊的日常经营。
冉云素工作的时候会把手机关成静音,这个习惯方晋是知道的,他还一连打了两通电话过来,想必是着急的事情。
冉云素抽了两张湿纸巾擦手,然后立即将电话拨了回去,“方总,您找我?”
“小冉,画廊来了位大客户,很欣赏你的作品。不过,对方提出来想请你亲自到他家里看看,根据室内的装潢和风格设计相应的油画作品,你有没有兴趣?”
冉云素一时间有些愣神,这样来定制作品的客人也不是没有,但通常都是酒店或者餐厅之类的单位客户,他们要求画廊根据建筑本身的风格来提供装饰用油画作品,至于个人客户真还是第一次听说,更奇特的是居然指名要她来画。
“我……方总,您确定对方是想要我来设计和提供作品吗?一方阁的签约画家里,我实在算不得出色的。”冉云素并不是对自己的绘画水平缺乏信心,而是觉得这种所谓要求高端的大客户通常都比较难应付,她不擅长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画廊的声誉和人脉。
方晋轻松地笑了两声,“小冉,你很有天分,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位客户叫欧阳城,他本人是个不算太红的明星,但他的父亲欧骏是骏达集团的总裁,这层背景上来讲,绝对算得上是我们画廊的大客户了。”
“那好吧,我应该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