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是这样,有了亲戚这层关系在,大部分人也只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并没有真正虐待过他什麽,这样的宽容可是在别的地方享受不到的。
韩予无父无母,加上性格阴郁不喜欢跟人接触,上了初中依然独来独往,回避著一切可以与人接触的机会。本来这些并没有什麽,偏偏正在躁动时期的少年们喜欢拉帮结派,混自己的小团体,於是没有团体肯接手的韩予就变成了异类,三天两头的被堵住发泄似的打一顿。
韩予性格木讷不代表没有神经,相反,他对一切的ròu_tǐ伤害都异常敏感,打在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让他痛到出冷汗,学校不再是学习的地方,而是他的噩梦,是地狱。
有一次被打的格外厉害,鼻血一直停不住,肚子上被踹的几脚让他直著身体走路都困难,只能扶著墙找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蹲下,等著那阵疼痛过去,再回家。
他不知道他在那角落蹲了多久,鼻血一直停不住,染红胸前大片的的布料,他捏著鼻子仰起头,想让鼻血停住,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男孩。
男孩好像站在这里看了他很久了,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脸颊一侧鼓起一个突起,应该是再吃什麽东西。
“哥哥,你流血了。”
他呆呆的点点头。
小孩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了两把,拿出一小方白白净净的手帕,递给他:“哥哥,擦擦吧……”
他呆呆的结果手帕,按在自己流血的鼻子上,看著小孩继续从口袋里翻,拿出一颗糖。
“给你吃糖,就不疼了。”小孩笨拙的剥开糖纸,“张嘴。”
他呆呆的张嘴,一颗甜甜的糖球就被送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甜的滋味。
从此每次挨了打,他都会来到这个无人的小巷子,他知道小孩就在这附近上学,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经过这里,每次只要看到受伤的他,都会剥一颗糖球给他吃。
渐渐的跟这个孩子熟悉了,就算不受伤也会来找他,柔柔软软的小孩天真善良,全身都洋溢著阳光的味道,暖的他几乎著魔般,从心底产生了莫名的悸动。
他还记得那天又挨了一顿打,瘸著腿来找小孩的时候,小孩却把最後一颗糖在出校门的时候吃掉了。看著小孩为难的跟他道歉,口中呼出糖球甜甜的味道,他鬼使神差的就覆了上去,咬住了小孩的唇。
很甜,真的很甜,比平时吃的糖球更甜。
他深陷在甜美的诱惑当中,搂著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而不知所措的小孩猛烈亲著,没有看到小孩的父亲居然在那时出现。
也许是察觉自己儿子经常晚归,所以来看看他在外面做些什麽,刚刚好就被撞到这样的场景,一拳就揍到了他眼角,又踹了几脚後,骂了句变态,带著自己儿子离开了。
从此他知道了,对小孩做这种事时变态的行为,哪怕再渴望,也不敢跟小孩接触。
这段记忆太过罪恶,他一直避免自己去想起来,却依然每每在午夜梦回被那句变态惊醒,直到现在被卫剑禹揭穿。
当年的小孩已经长成俊挺的青年,当年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带给他什麽阴影,一直沈溺在过去的罪恶中无法自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守著这秘密,疲惫不堪,现如今被另一个人知道了,恐惧之余,竟然有一丝解脱。
作家的话:
狗血的虐开始了
大家要准备好啊
第七十二章
把青年的照片放回茶几上,再从地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不知被身後哪个保镖踩得变形的眼镜戴上,韩予透过破碎的镜片看著卫剑禹,奇异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和惊慌,眼睛里也只有平静。
或者说是一片死寂。
仿佛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结局,所有的愤怒和挣扎都消失不见,就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明知道离死亡越来越近,却连求生的意志都不再有了。
他的世界,从小诃来到的那一天才有了阳光,小孩给了他新的人生,他短暂的幸福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小孩给的。而失去小诃,回到过去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看似偏离的轨道恢复到了正轨,其实等於又把他推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狱中。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就算死,也不能让他的孩子知道,他信赖的父亲其实是个变态,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产生过那样邪恶的欲念,对他做过那麽恶心的事。他宁愿小孩带著一些美好的记忆离开,也不想让他在十几二十年後,想到生命中短暂的路人父亲,一脸厌恶斥责他的变态。
对面坐著的男人一直没有再开口,仿佛对他现在的状态感到有趣,一直沈默的打量著他。韩予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可笑,头发蓬乱的像个疯子,眼镜的一条腿弯了,扭曲的挂在鼻梁上,镜片也碎了,眼角被打倒的地方也一定青了。这幅样子,跟个被赶出家门的流浪汉没什麽差别了。
可是他没有心情整理自己,让自己在强大的对手面前稍微体面一些,毕竟最宝贵的东西都被人轻易的夺走了,还有什麽值得去维护?
“……你想怎麽做?”韩予开口。
卫剑禹没有回答,因为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了水和几片药片出来,吃过药後才淡漠的开口:“我只是要回自己的儿子而已。他跟著你不会有前途,而我可以让他受最好的教育,得到最好的人生。他可以出人头地,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而不是跟著你,做一个普通人。”
“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