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嘛,”夏玉瑾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押大小的规矩,压上去的东西就不能反悔,总归是有输有赢的,你这把运气不好。不过输太惨怕你心里难受,本王见好就收,就玩到这里如何?”
长盛赌坊是祈王的产业,两三百两的出入他还赔得起,一把输掉上千两银子就未免要被严厉呵斥,总得想法子把这些银子弄回来。陆爷的思绪转得飞快,他眼见夏玉瑾作势要走,赶紧过去拦下,笑着道:“哪有来赌坊才玩一把就走的?岂不是显得我经营不善,待客不周?郡王千万要再玩几把。”
夏玉瑾笑眯眯地问:“你真的留我玩?”
陆爷不停赔笑:“自然的,郡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夏玉瑾“犹豫”许久,决然道:“算了,本王今天财运好,也不怕挨骂。见你这赌坊有意思,就留下来玩几手!”
陆爷急忙招呼人端茶递水,又暗自吩咐将坊内最厉害的荷官换来,亲自在旁边坐镇。
夏玉瑾低下头,手里却是不紧不慢地玩着几张大额银票,待骰子落盅后,随手将两千两银子都推向“大”处,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在身上翻出两百多两零散银票,也压了上去。
荷官开始发抖。
陆爷见状,额上沁出冷汗:“郡王……这……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夏玉瑾没心没肺道:“不怕不怕,本王就喜欢刺激,全部的钱一次砸下去,砸得越刺激越好,喂!你这荷官拖拖拉拉不开盅,该不是要作弊吧?”
其余赌徒见这边场面有趣,都聚集过来,他们都是赌惯了的人,此时同心协力,死死盯着荷官的手,一起吆喝着要开盅。
荷官迫于无奈,只得开盅,里面是一个五,一个六,一个三,合计十四点,正是个大。
众人齐声喝彩。
陆爷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夏玉瑾收起银票,高兴地吆喝着“继续。”
陆爷咬着牙关道,“继续!”然后朝荷官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然后亲身上阵。
他就不信这小子的运气真的那么好!
第一把,三六一十八点,豹子通杀。
夏玉瑾没压。
第二把,三四十一二点,豹子通杀。
夏玉瑾没压。
第三把,三三九点,豹子通杀。
夏玉瑾还是没压。
第四把,陆爷撑不住了,不敢再摇豹子,便开出两个三,一个五,合计十一点,大。
夏玉瑾迟迟不动,让他略微松了口气,正准备开盅,夏玉瑾叫了声“慢”,迅速将四千五百多两银子,统统堆在了大的上面。
九千两银子,赌坊三个月的收益。
“好运气,好运气。”夏玉瑾数着银票,笑得人畜无害,“昨天晚上神仙托梦,说我今天赌运旺,看来是真的。”
陆爷总算知道自己碰了个大铁板,郡王赌技非同寻常,怕是有不为人知的高招,自己今天是玩不过了。当即青着脸,赔礼道歉,请他离开。
夏玉瑾收起银票,冷冷地问:“你留本王下来玩,便要陪本王玩到底!继续赌!”
陆爷气得浑身发抖,硬声道:“长盛赌坊今日没钱,不赌了!”
夏玉瑾淡淡道:“没钱便打借条吧,卖儿卖女总能还得上。”
陆爷怒道:“我没钱你还逼我赌?!”
夏玉瑾架起二郎腿,笑容变得阴森狡诈:“老子今天就是来逼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橘子家的花mī_mī,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只海豹呢?
这只是灰mī_mī……呃,已经给橘子蹂躏得……就算放调料端上盘也没脾气了。
另外,夏郡王也不是那么没用的啦,只是相对比较没用~
再另外,本文里面的物价是按一两银子兑三百块人民币算的。
18
18、夫唱妇随 ...
赌坊都养着十来号打手,负责将闹事的家伙拖去暗巷进行教育。
陆爷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又见他漂亮脸蛋上都是沾沾自喜,只恨不得叫人来将他千刀万剐,丢入护城河喂鱼。
夏玉瑾察觉了他的杀气,抬起头,诧异地问:“怎么?你想打我?”
陆爷用了全身的气力才将“不敢”两个字憋出喉咙。
“区区一介平民,谅你也不敢打本郡王,想以下犯上,满门抄斩不成?”夏玉瑾继续欢快地数钱,还让人将几张小额银票换成碎银,发给在场众人,“来,给大家沾点喜气。”
陆爷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觉得心口的愤怒就像放熔炉上淬炼的钢水,随时都能喷出来,他努力地憋啊憋,几乎憋成了王八,这才顺了好几口气,再走过去附耳小声问:“郡王,给点面子,你可知这座赌坊幕后的老板……”
“咦?说话也不大声点!”夏玉瑾回过头,对着他大声叫道,“你说这座乌烟瘴气的赌坊的主人是谁?!算了,想想也知道,开这种店铺的家伙肯定不是善男信女。”
大秦国,如无特批,是禁止皇亲贵族和官员经商的,但几乎所有官员私下都会各出奇谋,或是与人合伙,或是找表亲戚挂靠名字等方式进行商业活动,由于法不责众,所以就算发现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
青楼赌坊是来钱最快的生意,也是名声最差的生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夏玉瑾可以不要脸,祈王却是要脸的。
私下开赌坊这事,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