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她不时探出头,去看绵风和耿绿可还跟在后头。
大觉寺在桑阳城郊,平日香火鼎盛,但因着皇后驾临,头一天就闭了寺,以免贵人主子们受了惊扰难辞其咎。
皇后一进寺便跟住持单独去了,朱伊则被领到一间客房抄写吉祥疏。以往她入皇寺亦要抄写,也就没有多想。
朱伊写了一会儿字,突然道:“绵风,我觉得这里燃的香不大对劲。”
“有吗?”绵风和耿绿都嗅了嗅。
“有,快去把香掐掉。”朱伊对气味向来敏感,又道:“先不抄了,咱们出去转转。”朱伊想得清楚,万一皇后问起,她就算因怠惰被罚,也总比人事不省出了什么事好。
谁知,走到门口便被两名侍卫拦下来,侍卫垂着头,语气恭敬,说的话却不好听:“公主,娘娘说,让您写好了吉祥疏才能出房间。”
朱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两个侍卫忍不住抬起头看她。
朱伊这时才绽露笑容,如琼花照水,明月出云,看得两个男人俱是一愣,她不好意思道:“可是,我先前水喝得多了些。”
人有三急,就算是仙女儿似的公主也一样,两个侍卫就懂了,他俩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公主请跟卑职来。”
出门拐了个角,第一间厢房门口也站着两个侍卫,内里传来呜呜的男声,极低,朱伊细听了听,像是被东西堵着嘴发出来的。
朱伊的脸霎时一白,寺里已无闲杂人等,皇后的侍卫不会无故守着个男人,还安置在她隔壁。她没想到皇后竟是如此居心,她原先以为,皇后至多罚她跪着念一整天佛。
朱伊知道,皇后竟然做了如此安排,必定已想好推脱之策。她想着,皇后定是知道了她又在接近谢映。看来皇后多半是想让谢映娶朱黛,亲上加亲。
寺里到处是猗猗竹影,清泉漱石,朱伊掬起一捧清水浇到脸上,让自己更清醒些。她发现那香的效力实在强劲,她都察觉得够快了,却还是感到四肢渐渐无力。
朱伊悄声对绵风二人交代了几句,便往回折返了。她得掌握主动,否则等到一点力气也没了,就只能任隔壁的男人为所欲为。
朱伊这一趟出去,门是特意敞开的,回房后几乎已无异样气味。
“绵风,你怎么了?”“耿绿,耿绿!”朱伊惊惶的呼声突然就响起。
两名侍卫立即转过身来看她。就见朱伊的两个宫女一个歪在桌旁,一个倒在地面,朱伊也抚着额坐在榻上,那一副无辜地喘着气的样子,令两个侍卫都不免心生惋惜。
朱伊半眯着眼,看到从门外踢进来一个男人,随即门啪一声合拢,从外锁上了。
这男人鼻青脸肿,朱伊却一下就认出来,是昨晚在玉之洲遇到的登徒子。只因她当时对那双被色.欲熏红的眼睛实在印象深刻,因着她的身份,她还是头一回看到男人露出那般叫人厌恶又畏惧的眼神。
万海本来在骂娘,看到朱伊一下呆了:“美人,我难道是在做梦?我又见到你了?哈哈,那我昨日今日受的罪都值了!”那万海全然忘记追究这里是何处,他为何在此,十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朱伊轻轻笑道:“你不是在做梦,我的确又跟公子见面了。”
万海咽了一口口水,猛地就扑到榻边,一手扣着朱伊的肩,一手箍住朱伊的手。
朱伊身体瑟缩了一下,手却任他握着,没有挣扎。万海心下狂喜,开始抚摸朱伊柔滑的手背。
朱伊极力克制想要呕吐的yù_wàng,面露羞涩问:“公子既出现在玉之洲,想必家里也有些钱吧?”
万海赶紧道:“有,有!美人你安心跟着爷,全桑阳就是爷家里的钱最多。”
朱伊露出欣悦的笑容:“那……若我跟了你,你能娶我做你的正妻吗?”
万海皱起眉头想了想:“能!我早就想休了家里的母老虎了。”只要能让眼前的美人心甘情愿跟他,他什么都答应。
朱伊的笑容便更深刻了些:“其实,公子你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们居然将你打成这样,我看了都心疼。”
朱伊指尖颤抖,她抬手轻触万海的额头,忍着恶心黏腻的触感,又去摸他的眼皮。她主动凑得近些:“你闭上眼睛啊。”
朱伊的气息令万海神魂都快出窍了,享受地闭上眼,等待佳人主动献吻,却突然重重抖了一抖,呆滞在原处。
朱伊看向万海身后的绵风,绵风放下了手里的铜钵,来到朱伊身前心痛道:“委屈公主了。”朱伊摇摇头。
然而正当主仆俩为计划成功高兴,万海已暴怒地跳起来,一把捏住了绵风的脖子。万海并没有如她们所愿地被敲晕过去,因为绵风此刻用的力气实在太小了些。
绵风立即被掐得翻出了眼白,痛苦得脸都变了形,朱伊再也维持先前的冷静,用力去拽万海的手臂:“你放开她!放开她!”
万海被朱伊拽了两下后果然放开了绵风,转身一把将朱伊搂得死紧:“原来美人骗我?嗯?”
肥硕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将朱伊压到榻上,万海已发出尖利的嚎叫,也不知来人使了什么手段,他的脖子无法再活动,两只手臂更是被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随着可怖的响声硬生生被掰断了,万海两眼一翻,被丢到了一边。
朱伊被万海凄厉的表情吓到,但现身她面前的男人却仍觉得不解恨似的,叫人将万海拖行了出去,不知还要做什么。
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