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止了片刻,牧可偏头问他:“怎么没有瞄准镜?”
“问题倒是很有专业水平。”贺泓勋的火气还没消,他挪了挪位置,作势帮她托枪把,漫不经心地说:“瞄准镜是配备给狙击手的,你就这么打吧。”
尽管牧可不是专业人士,可她这个人有时比较较真,认为既然要做就该敬业一点,否则很没水准。所以对于贺泓勋的回答她不甚满意,便叫他:“贺营长。”
“嗯。”他随口应了声。
迎视着他从惊愕到质疑的目光,牧可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pk。”接着还挪用了袁帅的一句话,她说:“和他们玩,发挥不出我的水平。”样子就像她是多高的高手,其实身高不过一六三。 真是造反了,居然要和他比试射击?!他的单兵作战能力绝对不亚于他指挥全军的能力,敢在军事上和他叫板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他有十足的把握闭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可她不是敌军,是他正在努力发展成家属的女子,让他以什么水平和她比?输赢都不是回事。简直是,胡闹。
贺泓勋的脸又黑了几分,与她对视几秒后,他摘了作训帽别在肩膀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给你一分钟时间重新思考。”
愤愤不平他拿硬件显摆取笑她,牧可心里早有了主意,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激他说:“你就说敢不敢比呗?” 明知她采用的是激将法,望着她坚定的目光,贺泓勋无奈了,好半天吐出两个字:“别闹!”神情依旧是严肃的,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妥胁意味,像是在说:“小姑奶奶,你就消停点儿吧,咱俩谁跟谁啊,完全没必要比。”
牧可将他一军:“谁闹了,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设性的想法,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反悔。” 贺泓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牧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最后他只得站起身来,撂下句:“就作吧!”便朝靶场负责教官那边去了,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样子像是要劝她别比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嘱咐,他说:“记得一定顶紧了,要不几枪下去你的肩膀就交代了。”尽管抬出来的狙击步是同类型狙击枪中后挫力最小的,他还是担心她瘦小的身何抵消不了狙击枪的后挫力。 了然他的关心,牧可心里暖融融的,朝他低喊道:“不许让我,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我一样反悔的。” 还威胁他!不得了了。贺泓勋背对着她叹了口气,心想早晚得把这小丫头收拾得服贴点,否则动不动就反悔,真够他受的。
袁帅听闻老大要亲自上阵打狙击步,又看到不远处牧可堪称专业的姿势,他激动了,居然扔下苏甜音,背叛了营长,冲到牧可旁边,贼兮兮地说:“死定了,你死定了这回。” 牧可不解:“什么死定了?”
“他还真能打出花来。”提起老大的光辉事迹,袁帅显得很兴奋,他说:“他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而且是射中两个距离百米的靶子。”
“不是吧?”牧可有点惊讶,意识到差距确实有点大,不过又不是真要和他比试,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嘛。 这时,贺泓勋喊道:“袁帅!”
“把靶子最大限度后移。”
调整完靶子的袁帅又跑了回来,他从后面帮牧可托住狙击步,嘴上解释说:“营长给我下死命令了,要是你被后挫力伤着,就罚我晚上跑圈。同志,你悠着点。”
牧可抿嘴笑,与贺泓勋望过来的目光碰上,她抬起小爪子朝他轻轻挥了挥。 她心无城府的笑容总是能轻易令他消火,贺泓勋闭了闭眼晴,无奈的眼底涌起丝缕笑意,瞬间柔和了刚毅的脸部线条,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
靶场上师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两人身上,他们心里是有数的,相信牧可老师的枪法再精准也必将成为贺泓勋的手下败将,可还是因为能看到教官一展身手而激动雀跃不已,甚至很感谢牧可给他们提供了这个观赏的机会。所以,居然大声地喊起来。
“牧老师,加油……加油,牧老师……”
闻言,贺泓勋皱了皱眉,牧可窘了。
在师生的呐喊声中,靶场中响起了“砰砰”的枪声。贺泓勋率先射出了第一枪,紧接着牧可也扣动了扳机。眨眼功夫,两人先后射完了五发子弹,然后贺泓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着眉一脸郁闷地望向牧可。
外行的学生们不明所以,袁帅也有点纳闷,他瞪大了眼晴向远处的靶子,在报靶员的比手划脚中明白了真相,憋笑得满脸通红。
比赛结束后,牧可和其他学员在袁帅的指挥下继续练习打靶。中午到食堂吃饭,贺泓勋也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牧可听到他说:“你可真给我长脸!”她眨着大眼晴俏皮地笑。 下午的训练依然在靶场进行,牧可没有看到贺泓勋,只听到负责教官说长官领着十名年轻教官跑五公里去了。晚上她正趴在床上看书,收到一条短信。
“来我办公室。”
过了一分钟,又收到一条信息:“动作快点!”
第三条短信很快发过来,那人的语气变得很温和:“过来我看看,小心肿起来。”
脸腾地就红了,牧可蒙上被子傻笑。
苏甜音轻手轻脚走过来,呼啦一声掀开了被子,问牧可:“干什么呢,比赛输了闹自杀啊?” “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