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望着身着一身白色西装在镁光灯和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风头还要盖过自己这个正牌新郎的莫笙,脸色渐渐沉下去。
他当然不会以为莫笙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来是为了祝福他和楼伶,况且他手上还把玩着一把银色的手枪。
他看向身旁的楼伶,她脸上的表情是言语难以形容的惊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灵异事件一样既震惊又恐惧。因为楼伶在回头的刹那看到一身白色西装朝这边走来的莫笙时几乎立即就想到了那晚自己做的那个噩梦,一样的白色西装,一样的手里都有枪,一样的出现在教堂……她不知道,再过一会莫笙会不会也像她梦境中梦见的那样拿枪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一枪……
和莫笙一起出现在教堂的还有路远,他走到那两个记者面前停下,说:“麻烦两位把手中相机的储存卡交给我。”
两个记者面面相觑一眼后一致把相机往身后藏,显然是不甘心自己的独家胎死腹中,路远也不多说,捉住一个记者的肩使力一扭就将他那条手臂的肩关节给生生卸了,吓得另外那个记者脸色发青的立即把相机储存卡拆了出来和录音笔一起奉上。
路远把两张相机储存卡和录音笔都揣到自己口袋里,然后指指门口:“两位请吧。”
两个记者走后莫笙也对路远说:“你先回公司。”
路远点点头离开了。
满头银发的牧师大概是活了六十多岁还没见过有人持枪出席婚礼,一时吓住。
秦牧海冷眼望着从进教堂就一直盯着楼伶还没移开过视线的莫笙,沉声问:“阿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笙听他这么问终于转开视线恩赐般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他说着视线又落在了楼伶脸上,楼伶早已没看他,听他这么说脸上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回头对牧师说:“您刚才宣布婚礼开始,请继续。”
秦牧海震动的望着楼伶,忽地笑了笑,伸手过来牵住她的,又对牧师重复了一次她刚才那句话。
牧师缓过神来战战兢兢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个手里拿着枪的男人,哆嗦着诵读经文。
莫笙脸色阴沉的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着他们在牧师带着颤音的授意下进行交换誓约前的祷告。
在宣誓前,牧师问:“秦牧海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楼伶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你自己一样。不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在牧师询问时目光就一直深情望着楼伶的秦牧海嘴角一扬:“我愿意。”
牧师又问:“楼伶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秦牧海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不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除了牧师以外,在场的其他两个男人都屏息等待她的回答,而楼伶没有一丝犹豫的说:“我愿意。”
她话落的瞬间秦牧海那颗悬高的心也放下来,他还真担心楼伶会因为莫笙的出现突然终止婚礼。虽然她也说过婚礼后会和他分开,但他还是希望这场婚礼能够顺利完成,留作以后慢慢回味。
他轻蹭了下楼伶的手心,她抬眼来看他,嘴角微微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似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了秦牧海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他们都没去看莫笙是什么表情,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接下来牧师宣布交换戒指,这个过程也进行得很顺利,楼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扭捏或者犹豫,甚至还在交换戒指后主动亲吻了秦牧海的嘴角。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牧师感动得一时忘了一旁还有一个拿着枪的男人,微笑说:“现在请你们两人都一同跟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
秦牧海和楼伶同时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
“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
“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
“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牧师点点头,说:“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莫笙冷笑着复诵这句话,脸色铁青的望着在进行最后一个步骤——签署婚姻证书的两人,秦牧海已经在婚姻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楼伶也签好,他们就是法律上认同的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楼伶接过他递来的笔,在调整握笔的手势时思绪一下回到了数月前,她和莫笙是直接去婚姻注册署签署的结婚证,等他们领了结婚证从婚姻注册署里出来,一上车莫笙就捧着她的脸不住的亲吻,事后还让媒体偷拍到那个镜头,次日就上了头条,报导的内容让她当时哭笑不得,因为当时偷拍的娱记居然误以为两人胆大包天在婚姻注册署门前搞车震。
那时她真的以为两人会在一起一辈子,没想到……她摇摇头,晃掉脑海里不断涌出来的那些回忆,用力握着笔定下心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