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伶捂着半边都红肿起来的脸慢慢站起来,也不看秦振坤,只轻声说:“就凭你儿子偏偏就只爱我这样的贱女人,你今天打我的这一巴掌我会让他帮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秦振坤被她这句话噎得吹胡子瞪眼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给气晕过去,指着楼伶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又有人从急救室出来,是名穿着一身医生袍的医生。
“秦老先生,我已经给您儿子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很大的问题,很快他就会醒来。”
“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
“他上次住院是因为脑外伤伴有轻微的颅内出血,出院时我就说过他颅内还有少量的淤血未完全被吸收,所以要注意静养,不能从事剧烈的运动,尤其是和他人发生肢体上的接触,比如打架碰到头部面部之类的,这些会刺激到他的大脑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
秦振坤听出医生是在暗指他不该动手打儿子,不由得既难堪又微微有些不悦。
“方医生,病人醒了。”一名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话刚落,躺在推床上的秦牧海就被推了出来。当他看到楼伶时原本暗淡的凤眸一亮,却在触及她捂着的那半边红肿得有些变形的脸颊时眼底骤然燃起两簇焰火。
他转头愤怒的看了父亲一眼,然后一下坐起来想要带楼伶离开医院,可他刚坐起大脑立即一阵天旋地转,脸色也青白交加。那位方医生见状立即冲过来捉住他的肩重新把他按倒在推床上,皱着眉神情严肃的说:“在半个小时内你都必须躺着不能起来,否则再刺激大脑昏过去可就不止躺半个小时那么简单了。”
秦牧海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楼伶,那眼神仿佛是希望她不要离开,带着一丝乞求。
楼伶见他鼻梁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划痕,半边脸也是红肿,脸色尤其白得难看,还真是有些可怜,就走过去握住他一只手说:“我会陪着你,你安心休息。”
仿佛就是在等她这句话,秦牧海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秦振坤见儿子心里只有楼伶却把他这个父亲当做是透明的,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可奈何,干脆眼不见为净,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在医院观察了近一个小时方医生才松口让秦牧海离开,回别墅途中秦牧海和楼伶都闭口不提挨打的事,第二天两人却又上了头版头条,长而且醒目的橙红色大字标题写着:家翁拒认二婚儿媳,怒出手棒打鸳鸯。报导还附有两人从医院亲密挽着手出来却各自肿着半边脸的照片,下面的小字内容更是煽情的将整个事件的过程添油加醋了一番,矛头直指秦振坤的棒打鸳鸯,却将秦牧海和楼伶的感情升华到了君非她不娶妾非他不嫁的程度。
——
路远还在董事长兼总裁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从里头传出的一阵瓷器落地后碎裂开来的声响,他像是习惯了,面无表情走进去绕过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心想这是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第八只还是第九只花瓶了?或许下一个花瓶应该换成金属材质的,也免得天天换。
“总裁,美国那边的业绩报告已经传真过来了,您过目。”他对站在落地窗前侧脸如刀削般凌厉冷峻的男人说,却半晌得不到回应。
扫了眼飘落在莫笙脚边那一地的碎纸片,隐约还能从其中一小张碎纸片中看到棒打鸳鸯几个字,他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其实以我对楼小姐的了解,她应该并没对秦牧海动真感情。”所以老板根本就没必要因这样不切实际的报导大动干戈。
提到楼伶,活雕像终于有了反应,黑眸阴沉掠过来,一副‘你知道得太多了’的表情,接过路远手中那叠资料走向办公桌。
他其实也不相信楼伶爱上了秦牧海。在苏黎世的街头他提出复婚,她的回应却是拨电话给秦牧海求婚,当时他以为她不过是和自己斗气才那样说,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可以从电视或报刊杂志看到两人大秀恩爱的身影,甚至还有两人确切的婚期,这让他不得不相信楼伶是玩真的,她是真的要和秦牧海结婚,而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嫁给秦牧海。
心情阴郁的忙碌一天,快下班时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无非是要他和某某企业的千金约会,他知道父亲是急着他再婚然后为莫家传宗接代,可他不管父亲如何着急都无动于衷。
“阿笙,爹地活不了几年了,你就算可怜我,选一个中意的女人结婚吧。”莫维谦在电话那端低声下气的央求儿子,希望儿子能在他三十五岁前为莫家开枝散叶。
他一直以为儿子还活不过三十五岁,丝毫不知莫笙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不但非常成功,如果不出差错至少能再活几十年,而且心脏移植术的供体还是来自他另一个从未谋面的亲生儿子。
莫笙和穆亦是孪生子,莫维谦却对另一个儿子的存在毫不知情,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可这偏偏就是事实。当年穆海伦被莫维谦陷害入狱后是莫维谦的原配妻子蔡芬怡全权代为处理穆海伦肚中胎儿一事,虽然蔡芬怡很想借机拖关系让穆海伦在狱中流产,可因为她连续生了两胎都是女儿,而且身体又一直不好医生透露她以后很难再怀孕,所以一心想要儿子的莫维谦放话在穆海伦腹中胎儿还不能够鉴定性别前蔡芬怡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