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莫笙并不是穆亦,而是穆亦的孪生哥哥。”
犹如晴天霹雳,把脚下的人行道劈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而楼伶感觉自己正直直的往下坠。
秦牧海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头顶投下的路灯灯光笼着她那张因为瘦而小得可怜的巴掌脸,那么浓郁的橙黄色彩却掩不住她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
他深吸口气,走过去捉住她的双手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说:“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和他再有任何交集。可我更不愿意看到你对一个深深伤害过你的替身念念不忘。你应该清醒了,他并不是你爱着的那个人,他只是长着一张和穆亦一模一样的脸——”
“我不信。”楼伶颤声打断他,喃喃着说:“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不信,我不信……”
“我没骗你,莫笙和穆亦的确是孪生兄弟,因为穆亦在四年前你大哥制造的那起车祸中重伤不治而亡,所以莫笙才替他报复楼家。”
穆亦……车祸……重伤不治而亡……
楼伶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瞪着秦牧海,胸口急剧起伏:“你竟然编造这样可笑的谎言来骗我?”
“你既然不信我说的是真的那你大可以去和他对质,我想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他不是穆亦的真相,他会告诉你穆亦已经死了,而他只是个替身。”
“啪!”楼伶挣脱他的手毫不犹豫的狠狠一巴掌打过去,秦牧海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指印。
他忍耐的紧了紧握着的拳,继续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残忍的真相,可是我真的没骗你,你别执迷不悟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但至少也该相信陆彦南吧?以他和莫笙的交情,你认为他会说莫笙的坏话吗?可是那次他喝醉酒说漏了嘴把整个真相都说了出来,我这才知道莫笙为什么要对楼家赶尽杀绝,因为他的孪生弟弟穆亦被你大哥害死了,所以他才大费周章的精心布置了四年将你们楼家一网打尽。”
“你胡说!”楼伶楼气得浑身发颤的大声喝止,同时一只手高高扬起来,却在朝着秦牧海的脸落下时被他及时扣住了手腕。而他显然也是动了怒,颜面的青筋都显露出,凤眸黑沉沉的夹杂让人胆颤的冷怒。
“你到底是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面对真相?难道你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怀疑过他的真是身份?我想就算他们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但总会有些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吧?我不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出。”
楼伶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莫笙和穆亦相同的那些生活小习惯:爱喝加了盐的咸咖啡,习惯用左手写字用餐,喜欢橘类水果,讨厌榴莲,从来不吃带苦味的水果蔬菜,一闻到奶油气味就皱眉……如果硬要她区分两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穆亦左胸的位置有她的英文名纹身,而莫笙只是在心脏位置的皮肤下方有类似疤痕的疙瘩。可她知道莫笙在四年前做过一次大手术,所以很有可能是那时他让医生弄掉了英文名纹身,而皮肤下方那道疤痕一样的疙瘩则应该是手术遗留下的。
所以莫笙绝对是穆亦,否则就算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他也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假扮穆亦和她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毕竟她认识穆亦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不可能连自己的爱人都认错。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秦牧海,可脑海里却浮现出某一晚莫笙醉酒后反复嚷嚷着自己不是穆亦,而是莫笙,还逼着她要她说她爱莫笙的那一幕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想起莫笙这么久以来似乎从来就没承认过他是穆亦,甚至一开始还反驳她说她认错了人。
她越想越心惊,手心也越来越潮湿,纤细的身子也难以承受的摇摇欲坠,彷如寒风中飘荡的柳絮。秦牧海见状一阵心疼,情不自禁想搂住她的肩拥入怀安慰,她却突然转过身,招手拦下了一辆恰好开过的空计程车。
“你要去哪?”在她打开计程车欲坐进去之际,秦牧海抓住车门问她。
楼伶没回头,却冷冷回他:“你刚才不是要我去找他对质?”
秦牧海楞住,像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去找莫笙对质。
他轻叹口气,说:“你坐我的车,我陪你去吧。”
“陪我去做什么?看戏么?”
她冷笑了声,拂掉他抓住车门的手,矮身坐进去后迅速带上车门,并催促司机开车。
秦牧海望着迅速远去的计程车,良久才收回视线,抬手抚上被楼伶打了一巴掌现在还隐隐有些灼痛的那边脸颊,缓缓朝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
“小姐,去哪?”
当计程车司机问她时,楼伶却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莫笙这个时候会在哪。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犹疑了几秒才一个键一个键的用力按下一组手机号码然后拨出去,很快电话里传出规律而绵长的‘嘟’音。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楼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失控般剧烈的‘扑通’直响,而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也莫名其妙的抖得厉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终于接通,可电话那端却没有人开口,而隐约只听得见含混的呼吸声。
楼伶见他不说话,一时也沉默着不开口,直到司机又问了一次,她才冷着声问:“你现在在哪?我有些事想问你。”
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