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楼伶:“阿笙让你别担心,他一有空就会联系你。”
楼伶低着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连好几天楼伶都没能见到莫笙,只从媒体处得知他的动向,知道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拟定出了一套让受害者满意的补救措施,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而医院这边莫维谦的情况却仍不乐观。
她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只有到了晚上才匆匆回家洗个澡,等换过衣服又去医院和莫思恩换班轮流守着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的莫维谦。
等她和莫思恩换了班莫思恩一离开,没想到莫思琪就出现了。
自那晚病倒后莫思琪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父亲的重症监护室外,可她却不是来看她父亲的,反而一见楼伶就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说:“你救救你大姐夫!我知道阿笙有办法救向远,你帮忙和阿笙说说,求求他救救向远,他不能去坐牢,我也不能没有他,我求求你。”
此时的莫思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嚣杂气焰,只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憔悴消瘦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楼伶虽然恨她唆使阿兰给自己下药,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又觉得可怜。
她轻轻叹口气,说:“大姐,就算你不说,阿笙也会尽全力帮助大姐夫的,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可能!阿笙他恨我,他也恨向远,如果你不求他他绝对会见死不救的,因为我们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莫思琪像疯了一样拼命摇头。
楼伶心头一惊,想起莫笙那次说莫思琪和莫思恩姐妹俩一个买通狙击手想枪杀他,一个想让他葬身车轮,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莫思琪楞了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清醒了,松开她的肩望着别处闪烁其词:“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就是——”
“买通狙击手枪杀他?”楼伶替她说完,而莫思琪猛地瞠大眼一副震惊的表情,像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楼伶难以置信的摇头,“你们怎么这么残忍?就算你和他不是同父同母,可他身上至少还留着和你相同的一半血液!你居然为了不让他得到卓维而意图枪杀他?”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是他逼我的!”莫思琪也压抑不住的回吼,“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直呆在美国偏偏要回来和我们抢卓维?是他咎由自取!”
“他咎由自取?”楼伶冷嗤,“大姐,我真好奇你们血管里流动的血液是不是没有温度的,为什么你们做了坏事还能那么理直气壮?你那天指责他是手足相残的魔鬼,其实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包括你说二姐被他推到车轮下失去了一条腿的事是不是也是你颠倒是非?其实是二姐想害他却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对不对?”
“我——”
“连二姐自己都说是她对不起阿笙,所以现在在努力弥补以前的过错来补偿他,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楼伶打断她。
莫思琪又是一愣,因为她没想到妹妹居然会对楼伶说这样的话。
“大姐,如果你不反省自己所犯的错误还是认为你那么对阿笙没错的话,那我帮不了你。因为阿笙是我丈夫,就像你不希望大姐夫坐牢一样,我也不希望我的丈夫受到伤害。”
莫思琪呆呆的瘫坐在椅子上,片刻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楼伶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其实心里不是不同情。
只是比起她对莫笙的伤害,这点同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况且林向远是罪有应得,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
莫维谦入院的第八天早上,医生终于宣布他脱离生命危险,楼伶也松了口气,在和莫思恩打过招呼后开车回到别墅。
“太太,莫先生回来了。”
芬嫂在她进屋后告诉她。
在医院守了一夜原本困得不行楼伶闻言眼眸一亮:“他在哪?”
“一回来就上楼去了没下过。”
“回来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
没再继续问,她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却在快靠近卧室时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
因为窗帘未拉开,室内光线昏暗,却依稀可辩床上隆起来的一团。
她关上门几乎是屏息走近床边,然后就看到了习惯性侧卧的男人。
两人整整八天八夜没见过面也没通过电话,她每天都想着他度日如年。
可再想她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怕打扰到他工作。
他像是睡得很沉,都没察觉到她的存在,连她以指勾勒他侧脸的轮廓他都没醒来,像幅静止的立体画,任她恋恋不舍的一遍遍轻抚过。
如果不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她相信他不会这么快醒来,而事实上铃声才响了一次他就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只手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楼伶。
他怔了怔,然后拽住她那只手一把把她拉了下来,等她倒在他身侧,他才又翻了个身,长手长脚的霸着她的身子,下颌抵在她发旋上咕哝一句:“陪我睡会,我很困。”
楼伶被他搂住动弹不得,可铃声还在响,就问:“是你的电话,你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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