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迅速眯眸,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楼伶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
有的只是愤怒、失望,和痛心。
她没想到果然是他偷偷给她服用了避孕药,在他给她倒的开水或者给她冲的牛奶里,而她一直没察觉,反而还为他的体贴感到幸福、窝心、甜蜜。
真是讽刺!
“如果不是你爹地怀疑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才无法怀孕而强迫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是我的丈夫为了不让我怀孕所以偷偷在我的牛奶里下药。”。早上喝牛奶的时候她没全部吞下去,而是含了一口避开阿兰跑到楼上去用瓶子装起来拿去医院化验,没想到化验结果让她心都凉了!
“你认定是我做的?”他语气中多了丝恼意。
楼伶冷笑:“牛奶可是你亲自给我热的,不是你又是谁?”
莫笙望着她,却没再解释,而是高声把阿兰叫来。
阿兰察觉到两人在吵架,神色有些忐忑。
“早上我给太太热那杯牛奶是怎么回事?”
阿兰战战兢兢的脸色一变,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牛、牛奶怎么了?”
莫笙沉下脸:“你还装?难道牛奶里的避孕药是我放的?”
阿兰面如死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然后就哭起来。
“对不起太太,我不想这么做的,是大小姐,她知道我妹妹做心脏移植手术要很多钱,所以让我每天在你的早餐里放避孕药阻止你怀孕,然后她一次性给足我足够给我妹妹做手术的钱……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莫先生……”
楼伶完完全全傻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突然风云变幻,到最后给她下药的人竟然变成了阿兰,而阿兰却又是受莫思琪唆使!
难怪莫思琪最近这段时间这么安守本分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暗中做了手脚。
她又气又恨,不自觉拽住了沙发边缘,却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一指一指扳开含在手心里。
她抬头,莫笙叹口气低头亲吻她垂落在脸颊上的泪珠,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早上你和我说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不想要孩子,你该相信我。”他拥她入怀。
楼伶偎入他怀里,闭上眼让眼泪无声的流。
莫笙轻抚她的肩,视线移向仍跪在地上抽泣的阿兰,冷冷开口:“你被解雇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另外等着法庭的传票,我——”
“算了,让她走吧。”楼伶开口阻止,整个人却还是疲惫的靠在他身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莫笙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善良,我真担心如果没有了我你会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阿兰却已经痛哭出声:“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楼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阿兰连夜被赶走了,楼伶身心疲惫,回房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结果一晚上噩梦不断,不是梦见莫思琪红着眼眶拿刀来杀她,就是梦见父亲困难的动着嘴唇一张一翕地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她还没听清楚父亲说什么,就被一阵大力的摇晃给弄醒了。
“你做什么噩梦了,又叫又喊的?”莫笙开了盏床头灯,抽出把纸巾来给她擦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珠。
她翻身抱住他:“我梦见你大姐拿了把刀要杀死我,我怎么跑也跑不掉。”
“傻瓜。”他拍拍她的头,问:“要不要喝水?”
她点头,放开他。
莫笙下床给她倒了杯水,又半开玩笑似的问她:“要不要我抱你上厕所?”
她没心思回应他的幽默,喝过水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我还梦见我爹地了。”
莫笙上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没说话。
“他好像想和我说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听见,就被你摇醒了。”
他躺下来,搂过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臂弯。
“你怪我把你摇醒了?”
她闭上眼。
“阿笙。”
“嗯?”
“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赛马的赌注吗?”
他摸索到她的脸捏了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顺势捉住他的手,说:“那次虽然没比赛完,但应该算是我赢吧?”
他哼笑:“赛程都没跑完,怎么能算你赢?”
“我不管,反正是我赢了,你要遵守承诺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一辈子么?”他望着自己被她捉住那只手,久久没有下文。
楼伶也不催他,耐心的等他的答案,结果直到她再次睡着,也没能等到他的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就雾蒙蒙的,吃早点时楼伶对牛奶有了阴影,一口都没喝,莫笙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