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馨被母亲训斥几句眼眶立即泛泪,怒红着眼回瞪母亲说:“对,我就是不懂事,反正在你和爹地眼里就只有一个大哥,而我和姐都不被你们重视,可结果呢?就是你们最疼爱的宝贝儿子把公司害成这个样子!是你们的纵容和溺爱害了他,害了整个家!”
如同被戳中某处要害,唐淑芸脸色瞬变,高高扬起一只手就要朝小女儿脸上打下去。
“妈咪!”楼伶及时捉住母亲的手制止,又冲小妹边使眼色示意她离开边说:“小馨,你先回房,别胡说了。”
“我没有胡说!爹地妈咪本来就重男轻女不重视我们姐妹。”楼馨倔强的昂起下颚,噼里啪啦的继续叨叨:“姐,你忘了吗?就是因为爹地妈咪希望你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所以当初才极力反对你和穆大哥在一起,结果害得穆大哥葬身车祸,害得你们天人永隔!”
楼馨话一落,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唐淑芸望了眼僵着身形脸色苍白的大女儿,忍无可忍的扬起另一只手迅速掴了小女儿一耳光,后者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打痛的脸颊说了声‘我恨你们’便哭哭啼啼跑回了房间。
很快楼上传来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劈里啪啦’声,显然是楼馨受了委屈在砸房间里的东西发泄。
唐淑芸原本打了小女儿一耳光后有些后悔,这下怒气又被挑起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顶嘴就算了,居然还敢砸东西,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她沉着脸要往楼上走,却被楼伶拦住,忍着额头的隐隐胀痛劝说:“妈咪,小馨还小,您别生她的气。”语毕她又转移话题:“还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晚饭。”
唐淑芸望着大女儿朝厨房走去的瘦弱背影,眉心紧了紧,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把用保鲜碗装好的剩饭剩菜拿出来加热。楼伶回房换了套宽松的家居服,等出来时母亲已经把饭菜热好,正在刷洗厨具。
“妈咪,怎么您亲自做这些?家里的阿姨呢?”
“除了照顾你爹地的特护阿梅和司机管叔,其他的都被我辞掉了。”
楼伶诧异,正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母亲是想开源节流省一笔开支。
“妈咪,公司的事有我,您安心照顾自己和爹地,别再担心公司的事,明天把辞掉的阿姨重新叫回来,不用省这笔钱。”
唐淑芸回头瞧她一眼,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
“你别安慰我了,你刚从国外回来,能有什么办法?眼下我们能节约一些开支也……”
“资金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楼伶打断母亲,怕她继续问,又迅速叉开话题:“爹地今天情况怎么样?史克文医生怎么说?”
唐淑芸没回她,注意力还在之前那个话题上:“伶伶,你是不是哄我宽心才故意说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没骗您,是真的解决了。”
“那你怎么筹到钱的?那可不是笔小数目。”
楼伶用餐的动作一顿,没立即回母亲,食知无味的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起身说:“我去看看爹地。”
穿过客厅沿着通往后院的走廊走到父亲静养的卧室门口,一推开卧室外间的门就有一股混合消毒水和中药味的怪异气味扑鼻而来。
“大小姐。”
在忙着给房间消毒的阿梅和她招呼。
“我爹地睡了?”
阿梅点头。
“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史克文医生白天来给楼先生检查的时候楼先生已经能发出几个简单音节了,只是他左边的手脚还没知觉。”
放轻脚步走进卧室的里间,一眼便看到静静躺在床上沉睡的父亲,他两条手臂都裸在身上覆着的那层薄被外,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她走过去,在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望着短短半月就瘦成皮包骨的父亲,那张苍白而了无生气的脸让她喉咙胀痛,眼眶止不住的一阵酸涩。
从穆亦车祸那年她离开香港至上个月,整整四年的时间她一直呆在英国没回过香港。因为她心里记恨父母当初反对她和穆亦在一起,就因为穆亦和她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出身豪门,所以对他们的恋情百般阻挠,而父亲甚至放下狠话:“你想嫁他,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就因为父亲这句话,她才下定决心和穆亦一起私奔,结果在两人决定私奔那天下午,穆亦发生了车祸。
那时她万念俱灰,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四天不吃不喝,只抱着一大堆穆亦送给她的小礼物和两人的合影不停的流泪,导致体力不支昏迷被送去医院,醒来后还不愿意相信穆亦已经不在人世了,是父亲残忍的告诉她警方已经证实穆亦的确在那起车祸中当场身亡,要她从此对穆亦死心。可她始终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并以出国来逃避。父亲在得知她要出国后一气之下把她和穆亦有关的所有代表美好回忆的东西通通付之一炬,因此她才一走就是四年,期间甚至从未主动和父母联系过。
若不是公司陷入困境父亲又中风瘫痪,她还不会回这个家,也不会发觉原来父母都已经老了,而现在唯一能支撑这个家的也只有她。
——我再提醒你一句,卓维是素美最大债权人,有权在素美资不抵债时申请对素美强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