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奶奶看出虞老太太的担忧之处,笑着道:“王妃不与我们一处。”她那小姑的脾气,她比谁都知道。
虞老太太笑笑点头道:“那中午就打扰罗大奶奶了。”不上赶着去巴结是一回事,现在人家诚心相邀了,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失礼。家里还有未出阁的姑娘,高攀之类的事她向来不怎么想,但有机会结交到不错的贵妇,人家帮着说几句好话,女儿谈亲事时就更有优势了。
虞老太太点头了,可谓是皆大欢喜,众人一起往外走时罗大太太上前拉住虞秋荻的手,道:“许久不见你外许祖母,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好不好。”
“多谢罗大奶奶关心,外祖母一直有信过来,说金陵水土很好,她很好。”虞秋荻微笑的说着,倒是不意外罗大奶奶突然邀请虞家众人的原因,郑亲王妃没跟她一起是一方面,另外面也是因为自己跟表哥齐瞬庭的婚事,会订下这门亲事可以说跟虞家本身没有一毛钱关系,但将来威远侯世子夫人是虞家姑娘这点不会改变。
罗大奶奶听得点点头,有几分感叹的道:“齐老太太能离开京城到外头去,正好也能散散心。”要说齐老太太命苦也是真命苦,儿女双亡,血缘最近的也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幸好齐二老爷一家都是真孝顺,尤其是齐瞬庭,就在养在齐老太太跟前,跟个亲孙子差不多,还有嫡亲外孙女要嫁过来,总不至于晚景凄凉。
“外祖母一直在信上说,外头的风光更好呢。”虞秋荻笑着说,齐老太太在也在信上提过把她接到金陵玩玩的话,结果虞老太太拒绝了。理由也很正当,两个孩子己经大了,亲事也订了,不比小时候还能常一起玩之类的,虞秋荻都己经十三岁,再去外祖母家里,与订亲表哥同住,十分不合适。
“那是齐老太太心境开阔。”罗大奶奶笑着说,就是冲着这唯一的外孙女,齐老太太怎么也会着虞秋荻嫁过去。倒不是怕齐二老爷和齐瞬庭会悔婚之类,只是人生最后一件挂念,她总是得亲眼看着才能走的安心。
两人有说有笑,虞老太太倒不觉得有什么,要说现在虞家有什么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也就是虞秋荻订的这门亲事。定远侯世子夫人对威远侯未来的世子夫人和气,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虞大太太和二姑娘,四姑娘则是恨得牙痒痒,虞秋荻自己明明己经有那么好的亲事了,却还是一点机会不留给别人。只拉着罗大奶奶与她说话,罗大奶奶虽然也邀请虞家众人了,但除了跟虞老太太说了几句,再就是拉着虞秋荻说话,一个眼神都没给虞家其他姑娘。
说话间一行人己经出了东偏院的门,正要往正院方向走,只见前头几个小厮抬着顶滑杆软轿正往后头走。排场说不上大,四个小厮抬轿,身边就跟着两个丫头。但轿上坐的人排场实大,即使是素衣便服,淡淡然的在小轿上坐着,那种气场却是掩不住的。
虞秋荻听过郑亲王妃的各种传说,但本人这是头一次见到,罗大奶奶还没开始介绍,虞秋荻就知道轿中女子必是郑王妃无疑。二十出头的模样,看起来比罗大奶奶还要年轻的多,正如一朵全盛的牡丹,妖艳中带着贵气与尊荣。
郑王妃的名声并不是靠娘家定远侯府也不是靠男人郑亲王,她的名声是她自己打出来。这是一个京城人尽皆知的传说,郑王妃嫁进郑王府的头一年,匈奴使者进京朝贺,其中匈奴一位公主也跟随着一起来了。
匈奴素来尚武,大宴宾客那天,自然也武术类的表演。结果匈奴公主突然闹了起来,非要跟出场表演的武将们比武。比武之项本来就没有准备,只是一些余兴表演而己,哪里是人家准备好的公主对手。
匈奴公主上场连败几人,然后就开始叫嚣,此时年轻的郑王妃站起身来。按照郑王妃所说,人家站起来的是个年轻公主,大珠也不好派个大老爷们出来,王妃对公主,身份也算相当,两人年龄也相仿,如此叫嚣了,那就好好打一场,输赢都没话说。
郑王妃到底怎么大败匈奴公主的,到目前为止己经超过二十个版本,可以确定的是,郑王妃肯定是完败匈奴公主。更甚至于有个版本是这么说的,郑王妃突然使出通天手段,移动御花里的假山巨石,直接把匈奴公主砸到土里去了。
本以为此战之后,郑王妃肯定会觉得脸上光彩之类的,没想到定远侯却是带着郑王妃给太后陪罪。据去世郑亲王所说,他就是看中郑王妃的身手脾气才娶之为儿媳妇的,当年谢衡就是个浪荡子,要是再遇上软媳妇,如何能撑的起王府的门庭。
太后和皇上对郑王妃也是大佳奖赏,郑王妃这是为大珠讨回了颜面。定远侯是武将,定远侯爷自身就能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将门虎女也算正常的。老郑亲王也满意这样的儿媳妇,双方都满意,谁能指责什么。
但就是这样,从那之后郑王妃安心在家里相夫教子,至于关上门来王爷和王妃如何过的日子不得而知,反正郑亲王府一直蒸蒸日上,本来的浪荡子谢衡也慢慢收心。后来更是青出于蓝,成为新一代亲王,其子谢潜也是文武双全。
郑王妃本人更是再没露过身手,日子也就像平常贵妇那样,应酬,听戏,逛庙。但关于郑王妃的传说并没有因此打住,至少虞秋荻这一代还都是被大人普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