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这个太后之尊来得太容易了些,才这么不懂得珍惜。
项岁瞻托着她的腰,只觉得香软在手,盈盈一握,隔着薄薄的云锦一层,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她腰侧肌.肤的滑.腻柔.嫩,似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平滑,触之忘俗。抱着她坐在八仙桌旁,她跟项妩一样,也爱枕着他的胸膛,手指不停地绕着他的发尾玩。
八方烛台上一只红烛,火光摇曳跳跃,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格外亲昵。
齐丹嫣脸上红.潮未褪,“将军戍北时,想没想起过我?”
“当下就你我二人,官职就免了吧。太后叫我岁瞻即可,或是表字戟望。”
“没想到你还有表字!”齐丹嫣惊诧道,开始和平时一样发傻,“表字只有读书人才有,像我爹、我大哥、二哥还有我弟弟……你自幼习武,大字不识,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小名,比如二狗子、傻根、屎蛋之类,所以刻意不向你打听,怕你不好意思说。”
你他.妈才叫屎蛋!能不能愉快地聊会儿天啊?
项岁瞻抽了抽嘴角,额头的青筋浮了起来,“多谢太后体谅……”
“我也有表字!”齐丹嫣好像在炫耀,“我写给你看!”说着,故技重施,食指往嘴里一塞,弄湿了就在桌上写,一个字都没写完,口水就干了。
项岁瞻无奈地起身,拿了笔墨纸砚,磨了墨,把毛笔给她。她又是一副小巫见大巫的惊奇,嘟囔着什么“你居然有笔墨”,遂沾了墨,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爨蠪。
(⊙o⊙)
说实话,项岁瞻还真不认识!
这一回,他发自内心地请教:“臣学识浅陋,还请太后指教。”
“读作‘窜龙’。”齐丹嫣非常得意地说,“起表字之时,爹为我拟了许多,我觉得女儿家的表字应当慎之再慎,既要显得朗朗上口,又要显出学识渊博。所以我翻遍了爹爹屋子里的书,找出两个最难最难的字,用作我的表字。”
后来项岁瞻有意去查过这两个字的意思,爨为“烧火做饭”,蠪是《山海经》里某只上古神兽。合起来的意思就是“烧火做饭的神兽”。这是后话。
齐神兽还在那里挥舞着毛笔得瑟,项岁瞻在一旁无语了好一阵子。
待神兽终于消停下来时,红烛已经烧了有三分之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伤感起来,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枕着下巴,“今儿个是皇上要出宫,我才有机会到将军府上做客,下一次见到你,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项岁瞻见她这样,眉头为之不忍地轻轻一蹙,“……明日上朝,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其实,很不公平。上朝时她透过珠帘子总能看见他,他却总不能抬头光明正大往珠帘后看去。
“不是不是。”齐丹嫣摇头,忽然眼睛一亮,挑着眉毛低声跟他商量:“要不你就答应净身进宫了吧!我破例封你为正二品太监,慈宁宫总管,这样一来,你比小东子还大哩,别人见了你,都要恭恭敬敬叫你一声岁公公。”
项岁瞻脸色一变,“齐丹嫣,你又在挑战我的极限了。”
“哦。”齐丹嫣很失望地垂下头,嘴里喋喋不休,“阉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要不……阉一半?”
“一寸都不行。”
“那半寸?”这是在市场上买布还是怎么样,还带讨价还价?!
项岁瞻横抱起她,走向紫檀木床,将她往雪青色云纹锦被上一放,欺身而上,盯着她的眸子,目光冷厉间又好像烧着一团燎原火,“呆会儿你就知道我不肯净身的原因了!”
团寿纹戳纱帷帐缓缓放下,遮去所有旖旎。桌上红烛火光依旧摇曳,紫檀木床轻轻颤动着,时而发出吱呀声。
后半夜,两个人影披着黑色的斗篷去往别院。一会儿,高一点的那人背起矮一些的人,紧接着,齐丹嫣刻意压低的嗓音响起:“我自己能走的……”
“你的眼疾好了?”
“没好……”
“这么快就不疼了?”
“……还疼。”
“我不知道你居然是……”
“什么?”
“……”
你完啦你完啦,你上了处00女你要负责啦啦啦~~~
到了卧房门口,齐丹嫣把斗篷还给项岁瞻,轻手轻脚从一旁的窗户里爬了进去,继而把手伸出来摇了摇,算是说再见。
再见?再见只怕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齐丹嫣这下子知道自己和项岁瞻是做实了潘金莲和西门庆,也体会了戏文中才子佳人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觉。她十四岁就进宫,从未被皇帝临0幸,方才和项岁瞻几番云00雨,才知其中滋味。项岁瞻更像一根倒刺,扎进她的心里,拔也拔不出来了。至于第二日回宫后,锦绣讶于她亵00裤上怎么有血,她只能若无其事骗她们说月事忽然来了。
☆☆☆
恭亲王一脉被连根铲除,小皇帝敬轩的政权暂时得到巩固。齐丹嫣依旧垂帘听政,许多政令由中书省拟好,交给中书令修改,敬轩只要拿起玉玺往上面一盖,就是一道圣旨。齐丹嫣等着盼着敬轩亲政那一日,她想着,到那时她就可以呆在后宫安安静静绣花,比如绣一个香囊,做一件袍子什么的,找个由头赏给项岁瞻。
齐丹嫣的心理属于典型的小女儿心态,在宫斗惨烈之时她想着要明哲保身,在攀上高位之后想着相夫教子,她不适合当太后,当初若是在蜀地早个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