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拿了件貂皮斗篷披在齐丹嫣肩上,提醒她:“太后只着寝衣,不便见外臣,奴婢把帘子放下吧。”
黄色的丝帘阻隔了齐丹嫣的视线,她笼着斗篷靠在枕头上,听外头有沉稳的脚步声和衣袍摩擦的声音,随即听项岁瞻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说:“臣项岁瞻恭请太后圣安。臣戍北数月,带回罗曼国物什献给太后赏玩,望太后不嫌粗陋。”
“项将军,哀家生病了……”齐丹嫣非常委屈地说,语气好似小儿撒娇求可怜。
“太后有百神庇佑,相信很快就会康复如初。”
齐丹嫣明白了,这周围又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可是能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与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有一种很满足很安心的感觉了。她的手慢慢朝自己的寝衣里去,好像在掏什么东西,“项将军一别数月,久不来请安,哀家都快忘了将军相貌啦。但是,将军是为国尽忠,身不由己,哀家也是十分感动的。”
“劳太后挂心,臣有罪。”
“将军过谦了。子鱼……”齐丹嫣把手上的玉镯捋下,用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胭脂色绸布包了,“把这个镯子赏给将军。”
跪着的项岁瞻双手接了,恭敬地说:“谢太后赏赐。”绸布连着玉镯都带着齐丹嫣的体温,握在手里别有一番滋味。隔着布帘,根本看不清床上的人,四周太监宫女加上门口随他进来的侍卫若干,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言行,不可有一丝不恭敬。
齐丹嫣觉得超级没意思,看不见人,还要互相说这些有的没的,搞得好像真跟领导亲切接见群众似的。等过几天身体好了,在作点事情出来,把项岁瞻宣进来骂一顿作罢。
“哀家乏了,将军且去吧。”
项岁瞻叩首起身,目光扫过黄帘子后依稀可见的阴影,退出了殿外。回府的马车中,项岁瞻从怀里掏出方才齐丹嫣赏的玉镯握在手中,那玉镯翠绿温润,毫无瑕疵,乃翡翠中的上品。不经意间,项岁瞻发现用来包玉镯的胭脂色绸布有几分怪异,摊开一看——
这分明是齐丹嫣贴身穿着的肚兜!
项岁瞻紧紧攥着肚兜,肚兜上幽幽的百濯香飘散开来,似还有女性身体自带的软香几分,某处不自觉如铁般高昂坚硬着,一直从皇宫坚.挺到威远将军府。
☆、她为太后,他为臣
春节来临,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偌大的皇宫是所有在宫里工作、生活之人的家,这个家多了几分威严和高不可攀,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想念远在百里、千里之外的老家和亲友。
整天游手好闲的敬轩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过世的亲娘张皇后为他指定了婚事,对方是项家五岁的大小姐。历来小男孩都最不爱跟比自己小的孩子玩耍,敬轩也是一样。大年初一晚宴的时候,敬轩悄悄问齐丹嫣,见没见过项妩,对方好不好玩,并提出“要不咱们偷偷去瞧一瞧她,不好玩就退掉婚事”这种奇葩要求。
上次偷偷出宫给齐丹嫣留下了心理阴影,项岁瞻恐吓过她,宫内有许多高手护卫,宫外险恶,出宫必死。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你把项妩传进宫看看就是了,出宫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阴险的大臣谁进宫不是戴着张人皮面具,说话文绉绉的让人听不出究竟什么意思。项妩八成也是一样……”敬轩不屑道,说别人阴险,其实他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要搞忽然袭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连遣词造句的时间都没有。”
齐丹嫣还是摇头,“出宫很危险的,项将军说不能乱出宫。”
“嘿!到底他是皇上我是皇上!”敬轩鼻孔一张。
“你是……”
“母后且打扮得平常些~小青子小东子!给朕和太后准备准备,咱们要微服私访!”敬轩说起来这也是所有小孩子的共性。“再备几斤花生和玄豆香片茶,朕走亲访友的也得带点礼物才像话。”
又是一日丧命散!敬轩小皇帝的大脑回路值得后人好好研究。
“禀将军,太后同皇上又偷偷出宫了。”子鱼见势不妙,飞鸽传书一封。
一辆黑色马车由身着常服的小青子小东子驾驶着,午间时分出了宫门,朝盛京北郊的威远将军府驶去。只是不巧,行至城北些许空旷处,就又被人团团围住。只是这次还没等开展,外围又被人围了一圈。
“什么情况,双层包围?”小东子吓得脸色苍白,拉着小青子的衣袖不松手。小青子同样吓得发抖,看看里头一圈黑衣人,又看看外头一圈彪形大汉,迷茫间又抖如筛糠。
敬轩从马车里探出个头,好奇地问:“怎么不走了?”
“皇……皇公子,您……您看!”小东子指着前方,双眼含泪。
“怎么朕一偷偷出宫就被坏人合围!”敬轩捂住眼睛大叫。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是啊,怎么你一偷偷出宫就被合围?
令人吃惊的是,围住马车的两层人并没有攻击马车,而是互相哼哼哈兮地打斗起来,由于外层人高马大,人数又多,里层的杀手有的被就地正法,有的则被活捉。
黑骏自远而近,项岁瞻一身黑色短劲装跳下马,“臣前来护驾,皇上、太后万安。”
“项将军!项将军~~”齐丹嫣一听他的声音,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