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得出声。
一直到了酒店,在签名簿上各写下自己的名字,分别给苏三和沈怡然送了红包、合影,我就径自和学校诸兄弟姐妹坐了一桌,李哲则去苏三医院的同事那一桌坐了。在司仪的安排下,新人入场,宋薄引作为证婚人致了祝词,大家掌声雷动。
苏三、沈怡然又交代了恋爱过程,接着是喝交杯酒、切蛋糕,于是所有人一起举杯祝福他们新婚大喜、白头偕老。宋薄引带了师母和宋剑桥,与一帮老师坐在邻桌。
我们这桌小字辈,顿时少了许多拘束,嘻嘻哈哈声不断。
“我也来这边吧,那边太闷。”宋剑桥端了酒杯过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左边。
半天,他目光下移,忽而期期艾艾地冒了一句,“辰薇,那个……你裙子太短了,平时你都不这样的。”“有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地反问。
宋剑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憋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觉得还是长长的裙子好看,很纯洁很淑女,现在这样……会让人有不太好的联想……那个……”不太好的联想?不就是露了点腿吗?而且我双腿至膝盖紧紧并拢,略略斜坐的姿势,已经是穿短裙的最佳坐姿了,他还有什么好联想的?“唉,对呀,辰薇,你那位怎么不过来坐?”某师姐的话声打断了宋剑桥。
抛开对宋剑桥的疑惑,我笑嘻嘻地跟大家干了一杯,“他呀,不肯做我的家属。”“按理辰薇该坐到那边才对,这叫夫唱妇随。”一位师兄揽着他的女朋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什么夫唱妇随,八字还没一撇呢。”宋剑桥颇为不满地接了茬儿,大约自己也意识到有点太激动,又讪讪地说,“辰薇是独立女性,当然是想坐哪边就坐哪边。”不理会他们在辩什么,挟了片糯米甜藕,细细咀嚼。
我偷偷瞥了李哲那边一眼,怎知,李哲也恰好看过来。
视线碰撞交错,我有点郁闷,于是狠狠别过脸不理他。
短信乐音轻快地响起,我按了查看键,是“小薇薇,别生气”。
又一条:“是我霸道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rry。”
再一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刻不见,如隔三日。
可怜我坐在这里有三天没见你,我们出去走廊上聊聊,好不好?”
一抬眼,又对上那边李哲轻笑的脸。
想到他很快要去美国做手术,有一段日子不能在一起,我的理智尚在心软和不快之间徘徊,我的腿已自动走到外面走廊上。“小薇。”身后传来熟悉的语声,却再无动静。
我疑惑地回身,看到李哲站在两米外,直勾勾地瞅着我古怪地笑。
“干吗?”我故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李哲悠然走过来,像一只闲庭信步的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腿很漂亮,曲线和比例都不错——特别是从后面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我想这只坏坏的泰迪不知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不由得斜睨着他,“你这算是赞美?”“还有那句,穿超短裙的女人和‘zuò_jī的’只有一步之遥。
你听说过吗?”李哲贴近我,神秘地压低声音。
怒火“噌”地直冲脑门,我愤然还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说女人穿超短裙像那个,根本就是男人自己心理有问题,才会淫者见淫!”
话一出口,我猛地想起适才宋剑桥吞吞吐吐没说完的话,一阵发怔,莫非他也是“淫者见淫”,才说我穿短裙不够纯洁、不够端庄?“你的腿这么漂亮,又偏偏要半遮半露,根本就是无声的诱惑,在故意挑战我的自制力……”李哲亲昵地搂过我,低低诉说着,呼吸撩得我耳根一阵痒痒。“胡说!”我一开口,已被他含了双唇。
悠悠沉浸在这三天来的第一次甜蜜亲吻中,胸臆间积压的郁闷,奇异地不知不觉随风而去。不知什么时候,肌肤微微有点凉,我清楚感到空气的冷冽和他的燥热,吃了一惊,慌忙睁开眼。这才发现,我们已置身于暂时无人的婚礼更衣室里。
“小薇,年后还没抱过你……”李哲柔声呢喃,依稀饱浸了缠绵的情意,听得人身心暖洋洋的,仿佛要融入春风般舒畅。“这样不好——”我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试图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却更加感到他的强劲有力。柔软如绵的沙发上,他指尖似盛夏烈日般炽热,灼灼点燃我的每一寸肌肤。
细腻的麂皮绒轻轻摩擦着我的肌肤,他带着我,一点点深深陷入其中。
对着这样任性得恣意、痴缠得近似放纵的李哲,我如中魔咒,竟不懂得怎样去拒绝。突然,门不合时宜地倏然打开。
进来的那人和我们都惊住了。
那一刻,当事人自以为是情之所至、一时放肆,最多是衣发凌乱、衣冠不整而已,但纯情的旁观者却大受刺激,以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亵渎了lún_lǐ道德。偶然间的惊鸿一瞥,就这样,改变了此后的许多事。
我和李哲回宴会厅时,美貌的司仪正煽情地在台上说:“刚才新娘在走上婚礼台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束花球。我们这会儿就派上用场。”
“大家知道,抛绣球是我国古代的一种习俗,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选择意中人的一种方式。今天我们将抛绣球改为抛花球仪式,让幸福的新娘将手中的花球抛出,接到花球的那位将是今天婚宴的幸运儿,因为你很快就会收获如同花儿一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