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先生说这是锻炼。”她说道。
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
“什么锻炼啊,先生就是也要你自己受不了离开学堂呢,小姐你为什么不肯走呢。”她哽咽说道。
谢大夫人没有追究谢柔清的事,甚至提都没提,但谢文昌自己都嚷着合家都知道了,大家都不想她再在学堂跳舞,但无论怎么嘲笑,谢柔清都不为所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现在连学堂的先生都想要让她知难而退,故意刁难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受不得了的啊。”谢柔清笑了笑说道,一面飞快的擦着地板,“这个真能锻炼力气呢。”
“小姐,你不难过吗?”小丫头擦着眼泪不解的问道。
现在所有人都不再理会小姐了,身边只有自己和奶妈照顾她,但小姐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谢柔清停下动作,看着小丫头。
“不难过。”她说道,“因为我不在乎。”
不在乎?小丫头看着她,更加不解。
怎么可能不在乎啊。
“小坠,你别操心这个了,你快去打听打听,郁山那里到底是怎么样了。”谢柔清说道,“表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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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尘土已经渐渐的消散了,邵铭清呸呸吐出几口浑浊的口水,抬头看着前方。
到处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人,有矿工也有监工,有呻吟的有哭的还有大喊大叫的。
邵铭清一路走过去,看到很多人受了伤,但伤的重的并不多,滚落的山石经过这么远距离的缓冲,伤害力已经很小了,大多数人都是自己跑的时候跌倒摔伤的,没有受伤的矿工们很多人都跑回来照看这些受伤的人们。
“谢柔嘉!”邵铭清大声喊道。
这一次的声音喊出去有了回应。
前方站起来一个人。
“我在这。”谢柔嘉大声喊道。
邵铭清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看着不远处那个挥着手的小小身影。
“你,你还真在这里啊!”
邵铭清疾步过去厉声喊道。
“我正好赶上。”谢柔嘉说道,转过头看地上坐着的安哥俾,“你怎么样,真没有事吗?”
安哥俾比谢柔嘉狼狈多了,胳膊上腿上脸上都是擦破了有血渗出来。
“没事。”他摇摇头。
“怎么回事,矿怎么塌了?”邵铭清说道,抬头看着被削去一个山头的山。
“那是一个废弃的矿洞,原本支撑洞体的山脉断了。”谢柔嘉说道,“而这个山脉正好支撑起这个山头,所以一下子就全塌了。”
“哦原来如此。”邵铭清哦了声,视线看向谢柔嘉,“不过,你怎么知道?”
谢柔嘉抬手擦了擦一脸的灰土,呸呸吐了两口泥。
“因为我就在那个矿洞里。”她说道。
就在那个矿洞里?邵铭清的眼顿时瞪大。
“你不是恰好路过倒霉的赶上了吗?”他说道。
谢柔嘉要说什么,山下传来一阵喧哗,人喊马鸣让安静下来没多久的山谷再次沸腾起来。
“是附近矿上的人来了。”邵铭清说道,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已经有人报过去了,“家里的人也很快也就要来了。”
看山下谢老太爷已经来了,正守着谢老夫人大呼小叫。
“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邵铭清看着谢柔嘉说道。
谢柔嘉有些不解,看着他。
“出了这种事,如果谢大夫人知道你在场,恐怕会不太高兴。”邵铭清说道。
何止不太高兴,估计又要大骂了。
母亲口口声声要她紧闭自省,知道她每天跑来跑去肯定会生气,如果知道她还进了矿山,那肯定会更恼火,说不定这次的山塌也得怪到她的头上。
谢柔嘉笑了笑,正好,她也有事要想一想。
“安哥。”她看着安哥俾说道,“我明日再来找你。”
安哥俾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了视线。
看看安哥俾身上的伤,再看看谢柔嘉,看来这一次又被人家救了吧。
“快走吧,要道谢改天再说。”邵铭清说道。
谢柔嘉不再说话抬脚向山谷下跑去。
谷底一片混乱,但谢柔嘉看到谢老夫人神情平静,身上的头上都干干净净,显然并没有受到波及,她便没有停下脚步从一旁跑了过去。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啊!多少年没出过了!”谢老太爷喊道,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如同笼子里的猫一般。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出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谢老夫人喝道。
谢老太爷忙在她身边停下。
“可是。”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郁山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了,现在你来了,偏偏…”
他的话音未落,谷口就传来重重的马蹄声。
“老夫人怎么样?”
“大嫂!”
“大伯母可好?”
“大夫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高高低低的问询声急促的传来。
谢老太爷的脸色更为不安。
“这些家伙来的真快!”他说道,“不会是早就躲在四周等着看热闹的吧?这下真是少不了聒噪了。”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嚣,只是看着面前的矿山。
“伤亡几何?快些报来。”她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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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天色大亮的时候,谢家大宅里又一阵车马热闹,旋即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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