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白头山,曾经的他们。
“走吧,要赶在天亮之前出城,否则事情就难办了。”徐折清看着几人说道。
月娘点点头,边擦着眼泪道:“好……”
南风和李方氏,月娘几人便钻进了马车里,却见落银仍旧挺直着脊背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叶六郎上前拍了拍落银的肩膀。道:“银儿,我们走吧。”
落银最后望了一眼燃烧着的白头山,似想将它烙进脑海中去。
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掉这个画面。
……
身下马车摇晃着,马车帘时而微微被风掀起一角,带着火焰气味的夜风钻入车中。
周遭安静的,只有马车轮滚动的声音。
马车在深沉的夜色中,渐渐地驶远。逐渐消失在夜幕里,无影无踪。
别了,白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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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整个汾州城里的百姓,都能远远看到望阳镇外那火势滔天的情形,足足染红了半边天际。
直到天亮,火势才渐渐趋于减弱。
太阳出来了,却没有将周遭点亮多少。
浓浓的黑烟滚滚,直冲云霄。
朱乔春已经从最初的暴怒。变成了现在的无力发作。
数百名官差都已经累的不行,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火灰。差服亦被山上的荆棘和乱石刮破,可谓是狼狈不堪。
“阴谋,一定是阴谋!”朱乔春愤愤然地道:“这火怎会无缘无故地烧起来,定是他们自己点的火,他们定是趁乱逃跑了!”
说着这,他才恍然道:“快。你快去衙门,传我命令,封锁城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快!”
“是,小的领命……”被他手指着的官差。有气无力地领命下山而去。
师爷也折腾的没了半条性命,看着山上的情形。道:“大人,不如先留些人在此看守着。大人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后把几位知县大人传来,再好好商榷此事。”
朱乔春虽然气,但一整晚地下来,本就经不起折腾的身体却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如今,除此之外,的确也无其他的办法,在这干站着,也站不出什么狗屁名堂来。
“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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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认为如何?”
“我看……不好说啊,这白头山上的匪贼,近年来还算循规蹈矩。”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山都烧了,人定然是逃了!”
“万一是意外失火呢?”
“咳咳。”坐在前头的县令,忽然轻咳了几声,另外两个讨论的人,立马就噤了声,正襟危坐着。
果然,就见朱乔春走了进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由姨娘们伺候着用了膳食的朱乔春,脸色仍旧十分地阴沉。
“下官参见朱大人。”几位周边城县的县令齐齐施礼。
朱乔春瞄也没瞄他们一眼,走到宽背大椅上一pi股坐了下去,才朝他们摆摆手,示意免礼。
“情况,师爷都给你们说过了吧?你们认为这伙土匪会逃到哪里去?”
“这……”
几人不知该怎么说。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说错了到时候倒霉是还是他们。
他们又不是那些匪贼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们会跑去哪里……
“这什么这!问你们话呢,都聋了吗!”朱乔春心里压着火显然是没处发泄,来拿他们撒气来了。
“下官愚钝……”
几人忙垂首道,神色惶惶。
朱乔春气的一把将肘边茶案上的杯盏和茶壶全部挥砸到地上,滚热的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完了还不够,又豁然起身,指着他们一通狠骂:“你们除了吃饭玩女人还会什么!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本官在上头护着你们,你们早回家挑粪去了!现在出了事情,一个比一个会装傻充愣!我留你们有什么用!”
几人被吓住,连忙跪地认错。
师爷在一旁苦皱着一张脸——希望大人找他们发完火,自己就能免过一难。
适时,却见有官差走了进来,行礼罢,禀道:“启禀大人,白头山上的人全部找到了,按照大人先前提供的线索,六人一个不少……”
什么?
找到了!
众人全部都是一喜。
这下好了!
“人呢!在哪儿!”朱乔春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大人,人已经被我们抬回来了,现就在院外。”
抬回来?
朱乔春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个词的不寻常,却没时间多问,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师爷和几位知县连忙跟了过去。
待朱乔春满心欢喜的跑到前院的时候,仅只看了一眼,便觉胃里一阵翻涌,刚吃进去的饭食,全部一股脑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快,快给本官抬出去!”
有官差上前道:“大人……这就是您要抓的那六人,在白头山上发现的,体态和年龄都完全吻合,只是找到人的时候……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什么!”朱乔春不可置信地怒吼道。
这会是他要找的美人儿吗,这这这,这根本就是不堪入目,面目全非!
跟过来的师爷和县令,不做防备一下子看到躺在木架上,烧得漆黑如炭露骨,大小不一的六具尸体,也是一时间吓得急忙后退。
师爷见朱乔春吐得脸色发青,站不稳脚跟,忙又将人扶了进去,并交代将这些尸体抬下去,让衙门里的验尸官来检查性别和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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