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饮茶程序,据说起源于盛唐时的茶道,直到现在也保留了许多当时的传统。在萧阑住进来之后,从来没有见他拿出茶具招待过谁,现在却为了姚桐破例。
姚桐见状果然也眉开眼笑,轻飘飘坐在贺渊旁侧,秀发垂腰,暗香隐隐。
贺渊的眼睛盯着壶里汩汩烧开的水,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水烧开,先把茶盅和杯子暖一遍,这时候茶叶放下去,再加上水,才能让香气更好地发散出来,泡上半分钟左右,先冲掉一趟,再加上水,这第二趟的茶,才是可以喝的。
贺渊先把萧阑面前的杯子倒满八分,然后是自己的,最后才轮到姚桐。
姚桐眼神一闪,若无其事地笑道:“贺哥在楼兰,可把我担心坏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有。”
“呀?什么危险?!”姚桐美目一凝,神色关切。
贺渊喝了口茶。“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旁边萧阑噗的一声,差点把茶喷出来。
姚桐这才知道贺渊在消遣自己,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羞恼,只好把注意力转到萧阑身上。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把萧阑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知道以贺渊的为人性情,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多关注一分,所以姚桐把萧阑当成有求于贺渊而上门来的人。
这一细加打量之下才发现,萧阑身上穿的是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上头还绣了只小熊,显得十分随意,并不像是来作客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姚桐脑海里冒出一些想法,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了。
贺渊没有朋友,也没有人配跟他交朋友,可这样一个孤傲冰冷的人,又怎么会和别人同住?
“这位是?”
贺渊没回答她,反倒转头对萧阑道:“喊人,她比你大。”
萧阑喔了一声,乖乖道:“阿姨好。”
姚桐嘴角一抽:“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萧阑挠头:“俺娘告诉过俺,见了漂亮的女人都要喊阿姨的,难道俺娘说错了?”
姚桐笑了起来:“你是哪里人?”
萧阑嘿嘿一笑:“俺是东北那疙瘩的,俺娘平时都说俺彪乎乎的,阿姨别跟俺一般见识。”
那口地道的东北话酸得姚桐直皱眉,原本就算不上友善的眼神越发疏离冷淡。
“贺哥,他怎会在你这里,你们……?”她试探地问。
“嗯。”贺渊低头倒茶,仿佛没注意到她的不适,也不知道嗯的是两人关系匪浅,还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那头萧阑正喋喋不休地表达着对姚桐的兴趣和喜爱:“阿姨长得老带劲儿了,俺娘年轻的时候就是十里八乡最柳的,阿姨可比俺娘更好看咧,尤其那腔调调,啧啧,可真是像那树上的黄鹂儿还清,贼水贼水的,俺常没事儿瞎琢磨,要是俺以后的媳妇儿能这么水灵就好了,阿姨,要不你给俺也说个媳妇儿,到时候……”
姚桐被他那一圈俺来俺去绕得头晕脑胀:“贺哥,这次来,我是有事求你,我爸他出事了……”
贺渊嗯了一声,不动声色。
见他不问,姚桐只好继续说:“他跟日本人合作到鄱阳湖去打捞,结果下了水就再也没上来过,那些人轮番下去找了几天几夜,都没见人,我……”
她眼眶一热,低下头去:“我实在很担心,你能不能,能不能……”
“姚叔的本事很大,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不是的,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清楚吗,”美人哀愁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就当是我求你,看在我们自小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你帮我这个忙,以后……”
姚桐惨淡一笑:“以后我就不再来打扰你了。”
贺渊没说话,手中动作未停,优雅地沏茶,姚桐盯着他的手,也安静下来。
半天之后,才听见他淡淡说:“我考虑一下。”
这句话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姚桐有些失望,但她仍然扯起笑容:“谢谢贺哥!”
也许是心中有事,姚桐坐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去了,贺渊也不留,等人离开,才问萧阑:“你那口东北话从哪学来的?”
萧阑嘿嘿一笑:“寝室有个东北的,日子久了就学会了。”
“她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这次走了,下次还会再来的。”
“祖国语言博大精深,那人家下次换成上海话好了。”
他凑上前,忽然问:“小黑,她是姚三刀的女儿,你是姚三刀的师侄,那你俩啥关系啊?”
贺渊没有说话,却忽然抬头一笑,颇有冰雪消融的惊艳,萧阑见他笑过的次数不多,却每次都有心口怦怦直跳的感觉。
萧阑捂着胸口躺倒呻吟:“你别这么笑,你一笑我就受不了了,祸水啊!”
贺渊还在笑,一边伸手过来勾他的领子,把他上半身给勾了过去,然后薄唇贴近他的耳朵。
“你说啥关系?”
“嘿嘿,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对不?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才对了?小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这个阿姨长得苍老了些,可你也不能抛弃糟糠之妻啊,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红杏出墙!……不过话说回来,你亲过她没有?”
“哎呀小黑你干嘛不说话,其实早就亲过了吧?”
“亲过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亲过没有,就算你亲过但你不说,那其实还是算亲过的,亲没亲过不是你说不说就可以掩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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